难以置信的想直接走出去教训那丫头,可视线里,左晓露已经钻进对面那家日式养生馆,门口大大的招聘海报要求明细写得清楚。
喔准备去应聘。
在那家养生馆对面的茶餐厅吃午餐的时候,北堂墨收到左晓露发来短信。
我找到工作了。
附带自拍一张,脸的旁边是她的工作证,还是镜头往下那种45°角的,他真心受不了,能不能不要化妆可爱还有虽然她刻意没把脖子以下的和服装扮露出来,避免招他不高兴。
笨蛋。
某墨心里沉笑,他可是看到了啊。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仿佛说服那家点的老板,证件什么的都不需要吗她的钱包不是才被抢真是草率。
也罢了,既然她那么固执,他也没理由一直阻拦,总比那些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什么也不做的人强多了,他也想看看她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
吃完午饭,打道回府,心里想的是:天黑前掐着那家店下班的点来接人。
就当是庆祝这家伙顺利找到工作吧。
北堂墨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一点点被攻陷。
此时穿上久违的和服的左晓露,得到老板娘的吩咐,在客人的面前施展茶道,赢得远道而来的日本友人赞不绝口,加上一口流利的日语,算得上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拿来谋生的长处了。
刚才对老板娘死皮赖脸又求又磨的样子,可是让其他店员无比汗颜。
不过很奇怪,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看上去根本不起眼,换上工作服以后就变得精神抖擞,连周围的气氛都被感染了似的,在懒洋洋的午后,每个人都打起精神做事,非常的奇妙。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钻出来,人也很坦诚,一股脑道出自己什么都不会,但是茶道和日语绝对没问题,虽然人平时笨了点,可她会用心做,求他们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说不行的话,她会立刻走。
加上她那张真诚的脸,都到这样的地步了,哪里忍心拒绝。
给她试过后,果然很精通,不愧是在日本长大的,有她在,相当于免费翻译,客人们看起来也很喜欢她,这个险看来冒对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
养生会所生意不错,入夜后会有一些三十岁左右的阔太们结伴来做水疗,还有些小商人们会选择这里的清静,挑个汗蒸的包间谈生意,这时候不需要左晓露,况且她才十七岁,有些话题不适宜被她听到。
每天下午,这就是她的下班时间。
还没把工作服换下,老板娘已经准备好合同,嘱咐她拿回家看过再签,因为相处下来,觉得她太好骗了,之前稍带询问了下,私人信息毫无保留就透露出来,真担心一回头,隔天家中的人就找上门来,老板娘也不好处理。
然后给她算了时薪。
茶道表演按照市场价,每小时三百,她一共获得了六百块钱。
这比北堂墨早上给她的还要多。
她知道他不会要她还,可是那么快她就找到工作了真不敢相信。
突变就在这时候发生,没有注意身后玻璃门被推开,随之走进来的身影在看到她之后愣了下,而后不确定的道,“晓露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左晓露在来到s市后唯一熟悉的几个声音之一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如此时候,发挥她单细胞的直率,当作没听到,没看到,缩着脖子,想往员工休息室的方向钻,一只拐杖,已经将她脖子后的衣领勾住,北堂振严肃的话语再度响起,已经没了不确定。
“墨那个臭小子呢”
刚走到养生会所门口的北堂墨打了个喷嚏,还未有任何预见的感到莫名其妙,抬头看看泛起夕阳的天,也不觉得冷啊,怎么会有感冒的症状。
要变天了,有人即将水深火热。
日式养生馆最靠里的包间,跟着北堂振走进去,就听见他低沉的喝道。
“跪下”
左晓露下意识想弯膝盖,却被身后的唐星提到一边去,北堂墨走上前去,干脆跪在榻榻米的中央,一言不发,仿佛早就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
是在吼他吗。
她心里颤巍巍的想,就在她被突然出现的振伯伯发现时,北堂墨也来了,应该是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好心来接她的。
太糟糕了,如果他没有的话。
还没有想完,北堂振忽然挥起拐杖狠狠向自己的儿子打去。
那种硬物打在骨骼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实在的传入左晓露的耳朵,吓得她跟着惊呼。
北堂墨动也不动,跪得笔直,也不看任何人,视线平平的望着某处,面无表情的挨,一下接着一下,不躲不避,每棍都结实的承受下来,这就是北堂家的出事方式,他早就习以为常。
左晓露瞠目,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起来,阿星站在她身侧靠后的位置,一只手默默扣住她,就是怕她在这时候突然冲过去。
她回头看他,表情里写的就是为什么不去请求原谅,阿星只冲她摇头,求情是没用的。
再回过头去,北堂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种力度和狠劲,不怕把北堂墨打死吗。
“振伯伯”左晓露忍不住了,焦急的喊了那位盛怒的长辈一声。
终于有了停顿。
北堂振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儿子,肃然的问,“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音调里早就没有初次和晓露见面时的友善,是的,连那种别扭的柔和都消失不见了,对北堂墨,他的儿子,十成十的苛严。
北堂墨神色里毫无变化,抬眸轻飘飘的看了父亲一眼,不在乎的笑了笑,“打完了吗没有就继续,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北堂振寡沉的脸色一僵,高高的扬起手中的拐杖,作势要继续打下去,就在手落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某处窜了出来,接着闷闷的声响打在谁身上,他没感觉到痛,左晓露已经咬牙朝他倒下了。
一瞬间发生的事,谁也没料到。
就连那只天然呆都在自己冲出去之后才反映过来,就真的冲出去了,右肩被重击,痛得她喊都喊不出声,腿跟着一软,倒了下去。
北堂墨条件反射伸手把她接住,粗着嗓子朝他老子吼,“老头子你疯了啊有什么冲我来,你打她干什么”模样别提多凶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