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振要是在当场,肯定要亲手把他打死。
太丢北堂家的脸了。
直至追回钱包,小偷没来得及交给商场保全,他顾不上两边,急匆匆的折回去加入火拼,扭转形势。
那位据说是未来的政界之星,母系家族在国外生意做得大翻天,真正的有权有势,被场面吓得差点失禁,他的命在北堂家少主眼里还不敌五张票子,人没事,心很受伤。
所以,所以。
北堂墨第一次失手了。
第一次任务到一半被中途换下,在业内来说,已经算得上奇耻大辱。
可是当他此时此刻看到害他蒙受冤屈的罪魁祸首,一点火气都提不上来。
左晓露睡得可真香啊。
两只枕头,她头枕一只,再抱一只,整个人侧身卷曲,形成s型,小小的s,把他的大床压出浅浅的凹痕。
也是现在北堂墨才发现,那张床是冰冷的灰色调,被套,枕套,还有床单,中间那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家伙成为温暖的点缀,唯一的。
他隐约能嗅到硫磺的味道,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那意味着干净。
她呼吸均匀,甚至带着不明就里的乖巧,他就是觉得睡着的左晓露看上去很乖巧,很想接近。
将近两天都没有合眼人,没有多想,掀起被子的一角就躺了上去,然后自然而然的伸手从后背把那个笨蛋环腰抱住,脸几乎要埋进她后脑蓬松散发着令他舒服的味道的发丝里。
闭上眼,很快就睡去了。
左晓露做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梦。
梦里面她见到北堂墨露出类似庄生温和的笑脸,用冷涵彬彬有礼的态度和她说话。
小笨蛋,不可以在养生馆上班。
小笨蛋,我说的话一定要听。
小笨蛋,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
明明该用凶巴巴的语气,就连教训她居然都让她感觉好温柔,好不像北堂墨。
潜意识里,庄生的温和虽然平易近人,却只是他良好家教的体现,而冷涵的谦和有礼,不过是他保持距离的假面具,只有随时会暴露本性,对喜怒不加掩饰的北堂墨最真实。
所以她在听他如是所言后,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朝他摆了摆,大方道,“你还是凶我吧,温柔不是你的风格”
她好像也习惯了。
那个样子的北堂墨,真的好好笑。
“嘿”笨蛋一边做梦,一边傻笑,流着口水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舒服。
睁眼先看到天花板,心想床和沙发还是有区别的,再感觉身边有呼吸,她不自觉转过头去,就看到北堂墨安安静静的睡颜。
惊悚。
呼吸不自觉暂时关闭。
眼睛瞪大,近距离紧张的欣赏那张脸,再深深的感觉到他环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与她腰间贴合的地方热热的,她最喜欢把枕头抵在肚子上了,这样就会很暖她就能睡得很香,从来没想过枕头会被男人的手取代。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幸亏北堂墨醒得够快,她轻颤,他就把双眸睁开了,半眯,明显没睡够的样子,开口命令式,“呼吸。”
她想把自己憋死吗。
左晓露很听话的张口喘气,带着少女香的味道完全喷洒在北堂脸上,莫名引得他体内躁动。
很安静。
对于好动的左晓露来说,安静本就是致命伤,心思里默默挣扎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气对北堂墨很虚伪的笑起来,“我已经睡够了。”边说边开始往床边挪动,远离他,“你慢慢睡哦不打扰你了”
他完全没表情,好像没睡醒,又好像在看她到底想做什么,等到她以为自己可以成功逃离,就差那么一点点。
北堂墨忽然用劲,双臂一手,轻松把她抱回来,是用抱的,脸几乎要贴着脸,胸口贴胸口。
左晓露完全僵硬,他听到她咽下吞没很大声的动作。
闷笑,摇头,无奈的声音在阐述一个终于发现的事实。
“左晓露,你给我下什么药了”
“我没、没、没有”她吞吐,都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却对她兴师问罪,“那我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在想你”
思想开小差,乱怪到她头上去,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
“我不管”他忽然孩子气,“你要负责”
“啊”左晓露雾水,脖子往后缩,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北堂墨一脸肃然,黝黑的深眸像是笼了一层薄雾,却越发迷人了,欲语还休的引诱。
“你不懂”浅挑起眉尾,脸容上露出做坏事前的邪鸷神采,“我教你。”
他把她完全压倒在身下,先用高挺的鼻尖一边轻嗅,一边若有似无的噌她细嫩的面颊,从耳鬓到粉颈。
再伸出湿滑炙热的舌头,如野兽觅食前般轻轻滑过她白皙的皮肤,小东西比他想象中要甜美。
左晓露仍旧云里雾中,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他压倒,上下其手,她想反抗,甚至还想过如果他在对自己做过分的事情就煽他两巴掌再狠狠的踢他的要害。
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仅能做的就是不要动。
他的动作无法让她厌恶,致命的温柔让她沦陷。
他的体温比冬天妈妈往她被窝里塞的暖水袋舒服多了,熨贴在她身上,无形中几乎要将她灼烧的温度涌遍全身,让她眷恋。
还有他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眼神,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甚至她能轻易在那双眸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好像这一刻他的世界只有她。
作为回应,左晓露也努力不眨眼,猛盯着他瞧,仿佛他的脸能开出花来似的。
其实已经懵了。
所谓的当机状态。
试想一个男人正在品尝她的滋味,而那女人却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自己。
“我说”北堂墨觉得左晓露是他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哦,对哦。
多亏他提醒,他这不是又要耍流氓吗。
左晓露一个激灵,想起不久前他的发指行径,当时的害怕和委屈尽数化作愤怒同勇气,扬起手就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北堂墨被打得偏了偏颈项,瞠目结舌,不可思议。
她打他她敢扇他耳光。
“你好大狗胆,竟然敢打大爷我”他咆哮,本性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