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我?”他话音变了。
“没……我哪有!”
“其实你担心我也很正常,我可是你最重要的人!哈哈哈哈!”
“是除了我爸爸妈妈之外。”她纠正。
天然呆的爸爸都过世了,他和她的妈妈根本不用比,情人和亲人,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再说,以后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不是她妈,是他北堂墨!。
不知不觉,北堂墨竟然想到了‘一辈子’这个词。
他似乎把自己吓了一跳!。
浑然轻颤,表情也僵了。
“你怎么了?”察觉他不对劲,左晓露呆头呆脑的问。
“没什么。”喉咙里发出清嗓的声音,北堂墨道,“好了,你的十个谜语我都猜出来了,该我问你了吧?”
刚才聊得那么远,差点都忘记这一茬。
“好,你问。”左晓露已经做好准备。
“有五顶帽子,两顶绿色,三顶红色,三个人在咖啡吧里,给他们每个人各戴一顶,她们可以看到对面两人的帽子是什么颜色,但不知道自己的,让他们猜剩下另外两顶是什么颜色,二十分钟后,其中有个人猜对了,问:那个人是怎样猜的。”
“……”
沉默,左晓露连话都不想说了。
这是什么问题!难得要命,好比把奥数题放在一年级的小学生面前,她根本无从下手。
“你听懂了吗?”北堂墨有种预感。
“嗯……好像懂了。”也就是根本没懂。
“不懂就直接说。”他接受得了,自己看上的女人是个笨蛋的事实。
“你这问题根本就很难好不好!”左晓露从来没接触过,耍起无赖来,“我不要猜,换一个。”
北堂墨笑,“换一个你那样的?你当我是弱智吗?”
“我都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好难……”
“你刚才问的那些我也不知道,还不是照样猜了?”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会有摩擦,就好比给彼此猜的谜语。
左晓露的全是些无厘头的东西,北堂墨出的题则逻辑性很强,这就是区别和不同,如果连这个都无法磨合的话,还谈什么以后?。
所以他耐下性子和她玩,并且从她的角度把那个游戏玩得得心应手,现在当然也希望她能走进自己的世界。
他的坚持,她或许感觉到了些不同。
“那能不能有提示?”他的世界对她来说真的太难了。
北堂墨无奈,只好再描述道,“有三个人对不对?每个人戴一顶帽子,剩下两顶,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有三红两绿,但是过了二十分钟,有个人忽然知道了。”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另外两个人带的是什么颜色?”左晓露开始去思考了,用她许久没动过的脑筋……。
“对。”北堂墨循循善诱,“你可以再想,因为只有两顶绿色,假如另外两人带的都是绿色,那么猜对的那个人戴的就是红色,剩下的两顶也是红色。”
这几乎是可以立刻判断的。
但是因为中间有二十分钟的沉默思考,也就是说他们看不到自己帽子的颜色,看到对方的,而对方两人的情况也一样,大家都不肯定。
那么那种‘不肯定’会在什么情况下发生呢?。
“那就是……看到的对面的两个人,一个人戴着绿色,一个戴着红色?”左晓露猜到。
“那三个人的情况还不是一样的?”北堂墨像老师似的指导她。
左晓露干脆瞎蒙道,“那另外两顶被藏起来的帽子都是绿色的!”
“为什么?”她是猜对了,原因呢?。
心虚的左晓露同学羞愧无声。
北堂墨倒没戏谑她,而是分析说,“我原先不是说过了吗?三个人都不确定,大家看到的情况都是相同的,但是为什么二十分钟后有人先猜出来了,那是因为那个人从另外两个人的脸色里看出,大家都在互相猜,他只用分析为什么没有立刻说出答案,而是陷入互猜的情况,就能找到答案。”
“你这也太难了。”她由衷感慨。
北堂墨却轻笑了下,似乎能听到某种类似宠溺的声音,“你不是猜对了吗?”
“那也是瞎蒙的……”左晓露怔了下,不敢相信的问他,“那也算我赢?”
她指的是他们十比一的赌约。
“是。”北堂墨从来说一不二。
他可没说不让她作弊啊……。
况且,偶尔让她赢一次也挺好的。
只有她能赢他。
“哈哈!”天然呆果然得意起来了,“那我要问咯。”
某种程度上来说,北堂墨身上的谜题太多了,很多问题她想问又不敢问,生怕不小心惹他不高兴,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你问。”北堂墨也好奇,这家伙会问怎样的问题。
“先说好,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不能生气。”
“嗯。”
“问什么问题你都要实话回答。”
“嗯。”
“没有范围的问哦?”
“你到底问不问?”
“让我再想一想……”
“左晓露!”
北堂墨下意识抬手想敲她的头,左晓露感觉到他的动作,同样下意识想把手抬起来抱头躲闪,两个人动作间,就被她碰到他左肩头……。
为什么感觉很湿润,那种湿度,贴合着他的皮肤,黏黏的,就像是……。
“你受伤了吗?”左晓露心头一颤,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肩头上了。
被她不小心碰了一下,本来已经痛得麻木的肩头又传来剧烈的痛感,北堂墨‘嘶嘶’吸了口气,强忍着尽量显得平静道,“我哪有受伤?你看到了?”
她不死心,右手努力往上抬,想仔细摸索他的左肩,不小心按到痛处,血肉模糊的触感,吓得她缩手的同时,再听到北堂墨痛呼,“笨蛋!再按真的要废掉了!”
“你真的受伤了!”平静的心跳在忽然之间就加快了速度。
怎么办怎么办……。
一定是他抱着她跃下楼道时候被炸伤的,怎么可能没受伤?那么大的威力……。
“痛不痛?除了肩膀还有哪里?”左晓露要哭了,之前猜谜语聊天的心情一点都不剩,他们到底被困住多久了?为什么还没人来救他们?。
她开始焦躁不安,北堂墨又不会安慰人,大大咧咧的道,“你别搞得好像我在和你生离死别好么?就是擦破皮流点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