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跟在了吴雅琪的身后便就朝着外面走去。
当苏琛赶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安静的让他心烦意乱。
“人呢?”他不满的出声问道,随即走来了一个人,道:“叶小姐她们去了集市了。”
苏琛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此刻却已经跟在了叶初夏的身后大半个小时了,看着叶初夏的背影,他却没有上前打断。
时而侧着面容,让苏琛的脚步便就慢了半拍。
他大抵很久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很久,没有过了。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一个满手鲜血的人,还能够洗的干净吗?
他还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抹美好吗?
“你要跟在我身后到什么时候?”突然,一道女声让苏琛猛地抬起眼来。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初夏,看着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回来了一样,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回来了他的身边。
他呛红着泪,几乎是一把将叶初夏抱在了怀中,最珍贵的,便在眼前。
叶初夏的身子一僵,没有想到苏琛会是这样的反应。直到苏琛口中那一句:“小瑶。”让她回过神来,原来这个世界上,恍惚的人并不是她一个。
她似乎有些不忍,不忍这匹狼满身伤痛。
叶初夏没有说话,而苏琛就这样抱着她。终于,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愫,缓缓的松开了她。
叶初夏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谈了口气:“为什么人都一定要这么的固执?”
苏琛看着她,似乎带着附和:“是啊,总是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完南墙,撞北墙。”
叶初夏怎么会听不出苏琛话语中讽刺的味道呢,刚刚还分明那样的脆弱悲伤,眼下才是苏琛最该有的模样,冷血,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甚至带着看别人狼狈为乐趣的坏习惯。
每次苏琛一来,吴雅琪便就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一样在两人的身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逛逛吧。”
说罢,便就转身离开。
叶初夏一顿,也没有说什么。
而是继续朝着前面走去,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
“我那天说的话你好像又忘记了,我说了,既然唐北辰丢弄了我最心爱的人,那就换你陪在我身边。”苏琛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玩笑,这让叶初夏有些慌乱:“苏琛,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说了那么的明显了,当初那件事情有着极大的误会,为什么偏偏苏琛就是不听。
而苏琛似乎也察觉到了叶初夏所想的是什么,笑的讽刺而冷的入骨:“我为什么要原谅唐北辰?如果不是他的话,小瑶不会死。”
苏琛固执的让人无法去沟通,看着他许久,最后叶初夏也是认命了。和一个疯子无法说话,也根本不能说话。
苏琛看着她不再理自己,面带不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说道:“你那么想念唐北辰,可是唐北辰呢?他不是还没来找过你。”
“有你在,大概找到我也没那么简单吧。”叶初夏说道,而苏琛似乎有些怒意一般,冷着声说道:“确实不简单啊,帮你爸赢了官司。”
叶初夏的身子猛地一顿,就连脚步都凌乱了起来。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对上了苏琛的眼,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
苏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本不打算说出来的,至少不是现在。
可是看着叶初夏如此激动的神情,想起了他们之间仅存的一丝回忆,那放入河中的河灯。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带着怜惜的口吻:“你爸被放了出来了,十多年前的案子翻案了。”
叶初夏几乎是颤抖着身子,看着苏琛,久久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十多年了,几千个日夜她辗转难眠,又是多么痛苦的度过,结果,就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样翻案了?
看着叶初夏如此,苏琛很清楚,接下来的话大概会让叶初夏崩溃。
但是,他是个疯子,看不得自己看中的人,为另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就像他的小瑶一样,那样的神色,他如此的厌恶。
“感激吗?如果我告诉你,唐北辰将他的父亲送进了监狱呢?”
这个世界上总是如此的不如意,当你以为从一个牢笼解脱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又落入了另一个。就像那越打开越小的瓷娃娃吧,到了最后一个,已经被困在里面直至死亡了。
叶初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住处,吴雅琪看着她几乎是丢了神般,小心翼翼的上前:“怎么了吗?”
叶初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就这样,什么也不要想。
所以这是叶振不愿意翻案的理由,也是唐至彦为什么如此的敌对他们的理由。
她似乎明白了唐至彦曾经的那句话,谁都可以,唯独她叶初夏不可以。
她几乎是痛苦的嘶吼了起来,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偏偏……唐北辰不可以啊!
为什么一定要是唐北辰,为什么所有的悲痛都是由唐北辰掀起。她痛哭的模样让人心酸吴雅琪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
而苏琛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个时候给予唐北辰最致命的一击,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上前轻轻的摸了摸叶初夏的脑袋,道:“你那河灯上的愿望,我给你。”
那时候叶初夏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加不懂,这一句话让他和唐北辰将要分别多久……
唐至彦入狱的事情,就算唐北辰怎么去压,没过几天还是被爆了出来。所面临的便就是唐氏接受调查,全面的封查,将那个曾经旁人只能远观的唐氏,彻底轰塌。
叶珊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她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嘴角划过了一丝笑意,那样的笑意,仿佛带着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