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士说着,便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星矢百无聊赖地抚『摸』着白猫柔软的『毛』。过了片刻,他打开了录音机,放进去一盘磁带。
喇叭开始播放。但是一首歌没有放完,亚历士便嘟嘟囔囔地说:“谁会弄出这种狗屁声音的磁带来,真让人作呕!这种三流歌手弄的人太他妈难受了,真是令人作呕的嬉皮害人虫!他妈的『淫』词艳曲派!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货!真想把他宰了,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垃圾!”
“这是凝香唱的歌。”
“我就知道,卖出去了几盘?”
“二十多盘吧。”星矢说。
“这不是他的错,你想想他写的东西,什么腿,什么失望,什么拿把斧子劈了他,什么□□,什么躺在地板上抽烟之类『乱』七八糟的的东西,谁他妈会在电台里播颓废派的圣斗士写的歌。我觉得你们这一届圣斗士,还真是病得不轻。”亚历士说:“贵鬼是死宅,文卿……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患上了情感缺失症,飞羽跳槽后,这家伙就从来没给人好脸『色』看。沙伊达是站街抽---大----麻的,新来的狮子座自我意识过剩,凝香是……我已经说过了。伊崔斯特很正常,正直,勇敢,敏捷,同『性』恋。飞羽在冥界无时无刻都在与人吵架。新来的摩羯座有为奴癖,没有主子他就不开心。冰河是个恋师情结的变态……”
“说得好像你没有神经病一样。”星矢嘀嘀咕咕地反驳道。
他还想要说什么,亚历士突然用手势制止了他。
因为车厢里出现了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事情。一个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来,他们完全可以确定是一个少年说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他们身边,而且说的还是地道的古希腊语。
“他说的是什么?”星矢问。
“他说……”亚历士翻译着:“他在说温泉关。”
“温泉关?”
“也许是的。”
亚历士将车窗放了下来,那个声音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两人都听到了一声声温柔的叹息声。现在是阳光温和的三月下午,汽车正沿着公路向街心公园驶去。那个声音不断地呼唤着一个名叫‘海莉’的女人。不管‘海莉’是谁,那个声音很明显是真实的。
星矢不自在地看看亚历士,他有种偷听别人的隐私的罪恶感。他知道一点古希腊语,他知道那个声音说的内容总是和希波战争,温泉关和海莉有关。那个声音要么提到海莉的情况,要么满怀担忧地同海莉说话。
可是毫无疑问,这个担忧是穿越过两千多年的。因为星矢能够听出来,那个声音,姑且认为说话的人是个少年男人,他提起海莉有一把小镰刀,她要亲自耕种。他还提起海莉有一头牛犊,她用新鲜的草叶喂它,在晚上的时候,海莉在青铜油灯下绘制陶罐。这些远古生活的内容大多十分琐碎:村庄,农耕,牛和羊,橄榄树下的共进午餐,海莉因为女孩子不能观看体育赛事时候的愤懑,以及村民们的篝火舞会。伊欧斯岛上的猫。他提到一只猫死在了橄榄树的树荫下,可是他又说“橄榄树是给人带来吉祥的东西,是吗?”
可是,无论他们听到的是什么,无论是事件还是人物,谈话的内容迟早都会转移到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交谈。充分地流『露』出一个少年武士对他的情人的亲昵和关心,以及难以言喻的欣慰。那些圆润的古代音节抑扬顿挫,格外动听。
接着,他语气一转,谈到了战争的来临。
“战争要来了……“他说:“每座城邦,乡村,庄园都要派出反击波斯强盗的战士……伊欧斯没有战士,只有老弱病残,以及年幼的孩子和『妇』女。但是伊欧斯还是派出了战士。我是一个战士。”
星矢却吓得半死:因为他习惯了看到飘来飘去的鬼魂而非看不到只能听到的声音。如果一样东西能够被人看到的话,它就不再可怕了。白猫也缩成一团,它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因此,星矢不得不拼命压抑住自己的紧张心情,安抚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小东西。
亚历士的嘴角却现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他一脚踩在油门上,加快了速度,汽车风驰电掣地向着街心公园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