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彩2

“讲吧。”撒加说：“我们都在听。”

“如您所知道的。”凝香开始以清亮的目光注视着地面，仿佛在思索什么久远的往事那样，过了片刻，他说：“我出生于古代的中国，在那个时期，选择以精灵的身份生活在那里，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人类不是将我们斥责为妖邪怪异的生物，就是居心叵测地，想要从我们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我在很幼小的时候，就被当做贡品献给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居住在皇家的花园之中，没有人知道我是什么。事实上，我一直隐瞒着这个事实：我憎恨人类，这种憎恨深深地种植在我们的血脉之中并且无法根除。精灵一直在憎恨人类，一直在憎恨人类，一直在憎恨人类，一直在憎恨人类，是的，我憎恨人类。”

谈到这些的时候，他的话开始语无伦次地重复起来，眼睛微微地泛出红光----这不是因为充血，而是由于小宇宙的暴走和失控。

艾俄罗斯可以看出来，这个孩子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避免自己失去控制，做出任何具有破坏『性』的事情来。可是，艾俄罗斯觉得，与其让凝香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中憋死，还不如让他将店里的东西全砸光为好。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店。

店里也没啥好东西。

“你冷静一下，凝香。”撒加却拍了拍凝香的手，说：“我知道精灵对于人类的仇恨，你还是讲一下你遇到过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凝香双眼喷火地盯着他，问。

“一些能够让你感到快乐的事情。”撒加说：“啊，像是什么初恋啦，什么马球比赛，什么舞蹈……还有作诗之类。我记得你会写中国的诗。”

“我已经发誓，再也不写诗了。”凝香说。

“是啊，是啊。”艾俄罗斯不免吐槽道：“现在你在写歌词啊。”

只不过他将这句话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哎，是的。”凝香突然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人。”

“哪个人？”艾俄罗斯问。

“可惜她是个女人。”凝香带着微笑回答道。

“原来如此。“撒加说。

“我看着她长大。“凝香说：“从她十四岁进宫成为女官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注意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关注她，明明皇宫之中的女官和侍女数不胜数，比她美貌的女人比比皆是。但她还是吸引着我。”

稍后，凝香笑着将头向后仰起，说：“大概是因为她像是会走路的罂粟那样。我看着她长大，生下第一个孩子，生下第二个孩子，成为皇帝的宠物却又不甘心满足于宠物的地位。她构思和实行了一系列巧妙的抗争，包括杀害她的孩子，自己成为这个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我曾经数次在关键的时候给过她帮助。她的任『性』，自私，果断，坚毅和智慧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曾经因为那些寻找邪神的帮助的反对者施放的魔法而大为苦恼，因此她召集了许多有特异功能的人类。”

稍后，他皱着眉头，说：“袁子墨就是其中的一个，其实他的本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在历史上的名号早已经消失了，因为统治者担心这些特异功能者的记载会『惑』『乱』民心。其实有时候，真的像是撒加前辈所说的那样：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幸福一点。因为，他们可以说是历史的幕后指挥者也不为过。袁子墨是个用弓的高手，他有一把能够将人瞬间结成冰的弓，袁子墨叫它为‘凝泉’，但是，关于这把弓的来历，他却不乐意向人吹嘘。当时的异能者中的确有不少人身怀绝技，但是更令人惊叹的是他们如何向女皇和同事们吹嘘自己的绝技以及武器。以便得到更好的待遇。”

“袁子墨还持有传统的道家观点，他是女皇忠心耿耿的命令执行者和谋士，他认为我可能会对于国家造成什么损害，因此他极力劝说女皇将我驱逐或者处死。我当时在皇宫之中谋求到了一个卫士的职位，但他却认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那么后来是怎样的？”刚刚听得入『迷』的星矢询问道。

“后来……就是这样了。”凝香说：“我先是到了洛阳，然后袁子墨没有放过我，他要求女皇，将我交给来自拜占庭的使者。“

“然后你就出国了？”星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