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力的毒酒10

还有一副壁画，描绘了那个发光的多面体化为人形，亲手指挥那些生有羽翼的生物对原始人类进行残酷的遴选的故事：原始人被分成雄『性』和雌『性』两批。凡是残弱的雄『性』和过于高大健壮，善于奔跑的雌『性』都被那些生有纯白羽翼的生物杀害，直到选出和现代人类体型相近的一批原始人之后，杀戮才得以停止。

我说不出话来，幸运——或者不幸的是，我们终于探知到了世界的真相，但是这个真相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弄清楚壁画所蕴含的恐怖的寓意之后，罗伯特和埃文斯两位教授脸『色』惨白地坐到了地上。而其他人也有点摇晃，不得不在冰冷的岩石上坐下保持自己的意志。我们相互望了望，谁也没有说话。但我们清楚其他人在想什么。

难道我们在壁画上看到的就是如此吗？真的存在一个邪恶的上帝？他主宰着我们的终极命运？而不顺从他给予的命运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起来反抗，但是到最后也只能得到悉数玉碎的结果？难道父权社会就是上帝给我们设定好的路，除了让我们乖乖地遵循他的意识演变之外别无选择？那个黑弥勒难道就是上帝的死对头巴力神？难道真的存在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神秘技术？能让人类转化成非人的恶魔？并且成为恶魔大君的走狗？

在经历过令人『毛』骨悚然的思索之后，罗伯特教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抓住沙加的手，热切地询问道：“你是佛教徒，对吧？”

“是。”沙加闭着眼睛，很平静地回答。

“你们佛教，将上帝视为六道轮回中的一份子，时间到了之后他就会消失，变成动物，人，或者去地狱，然后又会有一个新的上帝出来继承他的位置，对吧？这是真实的吧？”

罗伯特教授仿佛是抱着莫大的希望一样地询问他，沙加摇了摇头。

“那是印度信奉的神……”他轻轻地说：“不是你们的神，你们的神，以及你们的神的对手，都不在六道里面，很抱歉……”

我很难过----哪怕他说一句谎话，骗骗他也好。可是沙加很直率，并不说谎。我们几乎丧失了继续考察的意志，打起退堂鼓来。我们很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承受接下来更可怕的启示造成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