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部头皮下方出血,位于颅骨圆弧突出部位,头部皮肤完整,没有擦挫伤痕迹,也没有灰红沙土留下。大概是撞到了什么光滑的东西。”
“撞到墙上了?”巴卡斯问:“还是撞到金属物体上了?”
“这不知道,要打开头盖骨才能继续检验。”
他这边问,亚历士放下记录本,狞笑着将电动开颅锯拿了出来:“巴卡斯,如果你这样唠唠叨叨,可能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呸,我是在帮普路托尼亚查案。”巴卡斯嘟哝道。
“查案的话就不要打扰他。”
亚历士说着,便开启了开颅锯。
“枕部附着血肿,脑组织部分挫碎,前额部脑组织挫伤并附着血肿。”哈迪斯说:“是对冲伤,可以确定死者在摔倒的时候,摔在了一个光滑的平面上。”
“这应该是最致命的一击了吧?”巴卡斯问。
“应该是……”哈迪斯说着,继续解剖,之后,他抬起头来将手术刀放到解剖台上,说:“肝脏和脾脏都有破裂出血的迹象,破裂位于韧带附近。髋臼和双腿股骨骨折并且伴有脱臼迹象,尾骨骨折,附近肌肉有血肿。”
“还是交通事故吧。”巴卡斯得意洋洋地说:“谢谢你,普路托尼亚,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肇事者先是撞击到了死者的髋臼部位,死者身高在一百五十九到一百六十公分之间,所以撞到她的应该是一辆类似越野车的高底盘车,可能是铃木吉姆尼一类的车。这样的车,保险杠的高度大概有九十公分,所以车头刚好能撞到尾骨和髋臼部。由于肇事车撞击的是腰后,所以人会向后倒,后脑撞在挡风玻璃前的引擎盖上。”亚历士说。
“那么擦伤和上半身的重伤怎么说?”索尔问。
“肇事车没有停嘛。”亚历士龇牙一笑:“这样,由于反作用力的缘故,人会刷地一声飞出去,飞了几米才落地。这就能解释上半身的伤了。撞人的时候,我想车速应该很快,是从死者背后撞上去的。可能是肇事者见出了事心虚,也可能是因为肇事者是故意杀人,所以肇事者才会将尸体移动到人来人往的橄榄枝街……他是连橄榄枝街都没有人的时候抛尸的。”
“为什么是‘他’?”索尔问。
“习惯罢了。”
“你就不能考虑女司机肇事的可能吗?”索尔不太高兴地询问道:“要知道女人开车的时候总会出点事。”
“是女司机肇事的话,她要么会连婴儿一起撞,要么将婴儿抱回去喂养,没有将婴儿抛在原地的可能。”亚历士说:“我可以断定,死者出事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抱着婴儿,不然婴儿多少会受一点伤。”
“肇事者可能是谁?”巴卡斯问。
“这我不清楚,可能是一个与死者有亲密关系的人。”亚历士说:“亲密到让死者放心地放下婴儿----假使婴儿是她家的孩子的话------的地步,也可以确定,肇事者与婴儿的关系并不亲密,否则肇事者就不会抛下婴儿不管,或者不会不杀掉婴儿。”
“嗯……”索尔推测道:“大概是个女司机做的事,死者大概是想要带着婴儿去探望她,并且她看到朋友来了,很高兴地秀车技,在此之前,她们将婴儿放在了比较安全的地方,如车里之内。但是,你也知道,女人开车往往会出那么一点车毁人亡的事。所以死者很不幸地成了女司机的车下鬼。”
之后,索尔兴奋地一拍手,眼睛闪闪发光:
“这位女司机,由于出了事而惴惴不安,因此她将死去的朋友放在了车里,并且运到马路上抛尸,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抛下和死者一起来的婴儿。这样就被我们发现了。”
“丰富的联想。”哈迪斯摇了摇头,满脸惋惜地对巴卡斯说:“我对我之前的态度表示道歉,并且承认您对二区警署的部分观点是正确的,其中刑事侦缉组的组长,下届最为有力的署长人选最为符合您的观点。”
亚历士无奈地摇头叹道:“如果按照索尔的话,死者手臂的伤就不能完美地解释了。死者在之前是和谁打斗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