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中式婚礼爆炸案9

李家安思考了片刻，眼球幅度很小地转着。

“要说发生了特别的事情吗？“他说：”倒是有一件，车到半路的时候，一个女人上了出租车。“

“什么样的女人？“艾俄罗斯继续问。

李家安便努力地回忆着：“戴着墨镜，长头发，衣服湿淋淋的……全身上下一股酒香和冷气，不像是老外。皮肤白得吓人，脸好像有点青肿，像是淹死的人。她会说这里的话。”

“她多大年纪？”艾俄罗斯问。

“大概是……二十多岁吧。”李家安迟疑了片刻，回答道。

“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裙子和凉鞋。”

“什么颜『色』的？”

“呃……大概是……”李家安迟疑了片刻，说：“大概是……灰『色』……深灰『色』和浅灰『色』。”

“那么她上车以后做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警察同志。我不知道。”李家安心虚地抬起头，擦了擦汗：“我不知道，那个女的好像带着什么『药』的样子，一上车我就闻到了一股酒香味和油香味，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的吗？”艾欧里亚没好气地用汉语问。

“真的，警察同志，我没撒谎。”

李家安装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

艾俄罗斯叹了口气，转身就去向医生要李家安的体检报告单。

“呸，谁跟你是同志！”艾欧里亚说：“收起你那一套，李家安先生。据我所知，迄今为止，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化学物质能够做到像你说的那种‘让人闻到了一股香味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除非你是将它喝下去。就算是有那种东西，而它又把你醉倒的话，恐怕司机也会醉倒，出租车就撞上树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艾欧里亚唱起黑脸来也不差，他也知道李家安隐瞒了一些东西。

“我……我说。”

李家安终于承认了：“可是，同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大纸盒子上车之后，便坐在蛋糕旁边，我就坐在司机先生旁边。但是车子左转弯的时候，那个女人向左边一倒，把蛋糕压坏了。“

“然后呢？“艾欧里亚追问道。

“然后她就说赔我们一个蛋糕-----她怀里抱着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分层蛋糕，说是给自己弟弟过生日买的。“李家安垂着头说：“我一掂量蛋糕的份量，发现她的蛋糕比我的蛋糕沉，不仅仅沉还要多出一层来，我就心想赚了，也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真的只有这些吗？”艾欧里亚问。

“警察同志，我没说谎啊！”李家安绝望地叫到。

“好了，艾欧里亚。”

艾俄罗斯拿着一叠体检报告单走了过来：“好了，艾欧里亚，我们现在要去看看索尔他们的工作进度了。”

“啊，就这样……？”

艾欧里亚好像是不想要放过李家安的样子。

“走吧。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艾俄罗斯又打量了李家安一通，带着艾欧里亚和强尼走出了病房。

“李家安先生是个『色』盲。“艾俄罗斯对艾欧里亚说。

“唉？“

“是的，体检报告单告诉了我这个信息，除此之外，他多少有点老年病。“艾俄罗斯点头道：“这也许是他无法区分盒子的颜『色』的原因，不过仅仅凭借他的一面之词还是难以下结论，我们要找到监控录像和计程车司机才行。”

回到警署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这个时候一般家庭应该是吃了第一顿饭，起得早的也吃了午饭了。然而艾俄罗斯却什么都没吃，早晨只是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点夹着果酱莴苣的吐司，就匆匆地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