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怪,一个生魂,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是仙!仙!修炼有成的仙!跟那些低等精怪不一样。”回春急急解释道,“精怪只为了生存而生存,我能帮你达成想要的事儿,完全不一样。”
瞧回春试图卷上皓腕作为依凭,她又抖直了回春问道:“为何挑我?”
“好吃。”回春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颜娧:……
吃货是吧?
虽然害怕,颜娧仍举起蛇身一口朝尾巴咬上去,回春疼得惨叫,连带牵动着颜娧身躯疼得一阵痉挛。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回春若不是天生无泪,早哭成海了。
“谁跟你同根生?你是你妈生的,我是我妈生的。”颜娧抚着瑟瑟疼的纤腿,撩起裙摆一看,一排整齐牙痕印在胫骨上。
“没骗你!今日起会慢慢同根生了,咬我尾巴不也脚疼了?”回春细致蛇眼努力摆出楚楚可怜,曾夸牠可爱的神情,怎么今天一点用也没有?
颜娧莫可奈何的盯着牠,回春这才微婉转达方琛所言。
“也不晓得你给方琛下了什么药,真疼你疼到骨子里,他说既已是该应天命的年岁,也不在意日后还能活多久,与其耗着生命虚度,不如他拿命交换我成为蛊皿。
一旦成为你的蛊皿,日后遇上蛊虫,我得主动将所有蛊虫吞进肚子里炼化,让你不再需要炼化蛊虫。
我都可怜到得吃虫了,你还半点不怜惜我?”
“我看你轮着啃,啃得津津有味,心醉神迷,欲罢不能,啃得师父都不敢叫你入体,哪儿可怜?”
颜娧咬着唇瓣再也说不下去,忍着鼻酸,久久没再说出话来。
分明是承了师父对颜笙的余情未了,两人再次见面,师父那情缘难断,又无法死灰复燃的懊悔神情……
岂是一句心酸可解?
难怪今日回春会亲自啃蚀为爹娘们解蛊,而非方琛以蛊皿引出蛊虫。
一个连命都相与的老人家,她该如何偿还这份恩情?
总以为空下来仍能有机会与他共赏明月,把酒言欢,如今什么都晚了。
“你还我师父来。”
掐着蛇脖子的手忍不住又加了三分力道,这次她明显感到呼吸困难,也知道两者融合得越来越密切。
回春难过得都想咬蛇信自尽了,她仍紧紧摁住未曾松手。
当初着了什么魔,竟然挑她当宿主?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不会真把自个儿玩完了吧?
回春蛇信已吐得不能再吐了,思及还有个胆儿肥的承昀被牠啃晕在一旁,连忙提醒道:“再不放手,咱仨要一起归天了啊!”
牠正在融合内息,他的内息跑来串门子,自然以为有人胆敢在牠口中抢食,不先啃了再说?
颜娧没好气地说道:“还说你是仙,瞧你的表现,明明是被抢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