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般食指轻点着绳索,摸得着绳索却摸不着虚影,颜娧不解的抬眼问道,“这是为何?”
“牵丝引本就属于天地自然,惟人可控。”厉耀又落坐一旁大石,紧握着这些年来唯一能碰触的东西,声声无奈叹息,“还有口气在都能操控。”
“这不挺好?为何叹息?”颜娧偏头问。
“找不着呐!怎能不叹息?”厉耀默默瞟了小姑娘腰际上的锦袋,没唾沫也要咽口唾沫表示兴叹。
颜娧嘴角莫名抽了抽,自个儿腰际准备了什么会不清楚?
眼尖的酒虫兴叹?
“看得着摸不着,闻得着喝不着,日子难过啊!”厉耀瞧着小姑娘来了兴趣的蠢动表情,挑眉问道,“想要?”
“皇祖父会这样问,定是现在拿不到。”这种低级陷阱她才不会跳。
立秋见自家主子傲娇撇头,不由得笑了出声,淡雅应道:“我家主子心里明镜似的,贵人就别再兜圈了,再兜圈下去天都亮了。”
她家姑娘哪那么容易下套?
想来老皇帝也被变向囚禁了好些年,戏秘盒何时遭窃都是个问题,或者根本没遭窃而是被用了其他方式封锁了出路。
神国的史籍的确纪录过戏秘盒,却未曾提及应当沉眠在盒内的能够以虚影方式现世,抑是该说从未有人在里头一待十数年?
这一切发生了什么还有待查清。
“这哪是我兜圈子?是小姑娘难讨好。”厉耀无奈反驳。
哪有小姑娘如此难哄?软硬不吃便罢,连套路都不给下,真想交易他目前孑然一身还能拿什么交换?
无辜地指着自个儿,颜娧尴尬笑道:“没东西能交换怎能怪我?”
此话换得一片静默......
的确啊!
孤魂尚且能说来世结草衔环,他是个没死透的人如何保证?
思来想去也没想什么好条件,难不成如他这般,贵唯一朝君主还得将自个儿典当了?
愕然无言回望小姑娘,厉耀还真不知该如何应承。
颜娧努力思忖着有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交换条件,倏地,猛然一震,吓着了一人一影,硬着头皮尴尬提议道:
“有了!要不找着戏秘盒,皇祖父也别出来了,我快马送往西尧送给皇祖母如何?”
好换好主子衣物离开马车的楚风,闻言不得不嘴角抽了抽。
踩着艰涩困难的脚步离开马车,心中暗自纳罕,这是听得了什么该被抄家灭口的不当提议?
给他们西尧太皇太后送男子?送的还是东越当朝皇帝?
老皇帝会不会从皇陵里跳出来把这孙媳给跺了?
正想着老皇帝不会望八德的答应条件,抚着揣揣不安的心走向几人,便听得虚影斩钉截铁般应道:
“我答应。”
楚风差点栽倒在地,面有难色的看着老皇帝,劝戒道:“我劝你善良啊!”
“又不是我开条件,哪儿不善良了?”厉耀勾着不置可否的浅笑提醒道,“可是我看似无法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