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窑工们双眼发亮的瞅着那另一半失败品,扶诚自然知道他们犯了什么心思,遂地走近那些无法称之失败的次等品。
“家主——”一身炭火污糟的窑工领头人不舍地喊着。
珠玉在前衬得成为次等品的瓷器会有什么下场?
“规矩不可废。”扶诚当然清楚这些次等品流入市面可换取不少银钱,能解扶家目前燃眉之急。
然而为更臻完美自是得遵循规矩,毁坏所有次等品方能保有良品价值呐!
窑工们不舍地闭眼听着数不清的清脆声响,割裂得五内肝肠寸断,直至声响停歇。
倏地,郜县县令骑着马儿,领了十数个衙役来势汹汹破坏窑场大门,直冲龙窑所在并扣押扶诚。
乖乖束手省去挣扎,扶诚半点意外也没有,轻蔑睇着马上人儿,冷冷问道:“敢问大人这是何意?”
“杀人凶手自该杀人偿命。”由怀中取出一份书信,县令撇嘴笑问道,“状元郎以生人窑祭之事已被窑工揭发,难道还想否认?”挥手招来衙役,令道,“来人啊!将扶诚压下,所有物证带回衙门。”
硬挺着身子没被拖离原处,扶诚气喘嘘嘘挣扎问道:“大人,晚生虽未能致仕也知道不得触犯国法,岂敢以活人祭窑?定是大人有所误会。”
见到精湛艺品而放光的神色再怎么隐藏,县令无法掩去眼底贪婪之色,耐下触摸艺品的冲动,指摘道:“尔等产出上等美人祭还能狡辩?”
“大人明察啊!晚生奉公守法之人,怎可能徇私枉法?”扶诚心里明镜似的唱足了戏码喊冤。
承昀留下活口不就是等待此事?
奕王想掌控扶家之心不灭,自会寻得霉头来触,如今龙窑大成,探子仍履去不返,想来也是忍到了极限,终于等到今日,既能抄了艺品也能叫他就范。
不得不佩服承昀所想,心甘情愿跟随来的家奴,又有多少人带着一颗真心相与?
想除小人又时机未到,那么就和平共存到出手那日。
查不出的奸佞小人能着急?
自然得制造些能够叫小人能出头之事……
“家主,您昨夜将一名黑衣人投入龙窑里我都看见了,我...我...实在看不过眼呐!”佝篓在一旁哆嗦的窑工似真似假指证着。
“郜县距离此地且需要三日车程,日夜兼程也得一日,昨夜见到,大人今早便来到绥吉镇?”扶诚唇际噙着嘲讽冷笑问道,“莫不是飞鸽传书?”
顺梯而下的县令,赶忙应答说道:“对!自是飞鸽传书。”
“是吗?”
扶诚使了个眼色给领头人,得令后回身掘地半尺,掏出了由荷叶包裹芳香四溢的鲜香闷乳鸽交与县令。
“大人要不认认是不是这只。”
县令:......
早等在窑场外数日的县令,等着扶诚砸坏次等艺品动静至今,已有几日没顿象样的饱饭,如今嗅得香气逼人的乳鸽,五脏六腑全告状了呐!
“混账!你竟敢...竟敢...”混账老半天也没混出话的县令一时词穷,想不到布局数月竟着了道?
这下如何同奕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