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不跟我说怎么个黏法?”颜娧半点也没觉着那团光雾能有什么事儿。
“鲲池坛可是老皇帝的安息之所,哪是你能随意碰触的?”赏了小师妹一记爆栗,压下身影伏在屋脊上忧心引来守卫注意。
捂着发疼的额际,颜娧抿着唇瓣都着小嘴说道:“师兄又不是没见过,态度这么陌生皇祖父会伤心的。”
舒赫下颌一收,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道:“这地儿可不能随便见啊?”
依他的身份自是能在东越皇宫畅行无阻,平日见见老皇帝也不在话下,可人歇在戏秘盒多少年了还能同日而语?
“那师兄想想办法怎么帮皇祖父可好?”
如秋水般波光粼粼的眼眸瞅得舒赫心肠硬不起来,可并非他冷情冷性不愿相助,截至目前也没人能解开这鲲池坛啊!
能在晓夷大泽见着厉跃虚影已极为诡异,更无法解释为何入京城地界便突然消失无踪,如若魂体不在将厉跃唤醒将又会如何?
面前这等阵仗显然摆置鲲池坛之人不愿意厉跃醒来,否则怎会在此处摆下湘辉阵?
“至少现在知道老皇帝的躯体在此,我们得缓缓。”舒赫探得阵内若有似无的气息似乎不止一人啊!
这些神国留下来的东西,真得感谢这些年与东越皇族多方接触后的认知,戏密盒用于重伤休养自然是好事,配上鲲池坛就不简单了。
虽说鲲池坛能够实现盒内之人心中所想,使休养之人心神愉快以加速复原,然而当初可没再加上湘辉阵呐!
添加花楹茎皮萃取汁液融入阵眼,随着龙纹弥漫的所有京砖,苦涩汁液容易在夜里进入盒中,造成沉睡之人进入有如弥留状态,将所有所患疾病苦痛再受一遭。
厉耀魂体当时不知为何游荡于晓夷大泽地界,不知是否吃了这苦头?
当初提议加入鲲池坛帮助厉耀复原纯属一片好意,谁曾想会是这般结果?究竟是谁能与老皇帝这么过不去?
“为何?”颜娧没瞧出上头的门道。
“呲——”舒赫睨着飘在水潭上的金鱼,苦恼不已地问道,“老家伙究竟把谁得罪得这般狠了?”
“嗯?”颜娧微微一愣,不解反问,“人都躺在戏秘盒里了,还能得罪...”谁?
话语咬在迟疑的菱唇里,皇祖父能不得罪人?
想起初见厉耀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有后来抽丝剥茧的推论,想必偌大东越皇宫里,真寻不到半个希望他好好休养的真心人……
三王相斗没有半个同他有血缘关系,虽说养育之恩在前,在诱人的皇位面前又有几人能放下对权利的渴求?
即便人在北雍的厉耿都能对封地心猿意马,更何况是能够掌控整个东越的诱惑?
“你知道些什么?”看她欲言又止的困顿神情,又飘过无奈地回眸一笑,舒赫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东越皇族这不可说的秘辛,又有几个人知晓?
她也不过走了霉运从事主那儿得知此事,雍德帝再怎么说都还有黎家兄弟,到了东越连一个都没也不能在嘴上说上一个惨字,还有谁能比厉耀还惨的?
“三王相斗至今,无人敢真正坐上皇位,师兄觉着所为何事?”颜娧想着微婉的问法总是好,毕竟说他人的是非心上总是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