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在海上值勤的刘总官,黝黑的脸庞也没能掩住吃惊,呐呐问道:“郡主都知道?”
“厉峥胆敢在梁王眼皮子底下,指使你们掳人凭的又是什么?”给了一抹悉心眸光,颜娧没有责怪的意思,继续问道,“说说看,谁在厉峥手上?”
能上得了使节船侍奉的又岂是普通角色?梁王地盘上想捞几个成事之人臣服,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刘总官眼底一抹显眼的红,死咬着铁牙,琢磨了半晌终于沉闷说道:“郡主恕罪,三日前卑职的妻儿老母皆被迎往临辉城做客了。”
“这些菜肴里都加了什么了?”立秋虽明知定是这般结果,心里仍燃起不悦的怒火。
“姑姑放心,卑职不过希望郡主睡上几日。”刘总官慌张台手轻摆着。
他是个虔诚的道家居士,必须为个人私心危及他人,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请伙房送上这几道菜色也踌躇了整日。
为这样的恶真能情有可原?心里终究过不了那关啊!
又举箸挑拣了几样菜色,最终挑了那道下了蒙汗药的黄芽白放入口中。
“郡主!”刘总官心急上前想拦下,见她咀嚼得颇有滋味而微微一愣。
“十分地道的黄芽白,刘总官有心了。”颜娧意有所指的笑着。
北方人怎可能不尝黄芽白?真出使东越,泡在南方菜色里各把个月,怎可能不想念家乡菜色?
佯装倦怠地打了个呵欠,颜娧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说,要杀我的怎么处理?”
“郡主放心,全关押在舱底了。”猛地,刘总官甩了自个儿一巴掌,苦笑道,“卑职也没让郡主省心,见笑了。”
黝黑的脸庞没藏住迅速泛起的掌印,颜娧似笑非笑的又尝了几口黄芽白。
见她一口接一口的吃下蒙汗药,刘总官一时讶然得全然说不出话来。
“刘总官处理得挺好的。”
那勾人心魄的媚人浅笑再度扬起,刘总官顿时觉着自个儿才是那个吃了蒙汗药的,差点溺在那温婉动人的眉眼间。
“这菜我吃,舱底之人劳烦刘总官如何?”
见小姑娘一口又一口地吃进黄芽白,刘总官还有什么不明白?
想算计人却反过来被算计的感觉,不知为何竟是松了口气?
世上有几人能像她这般将蒙汗药当作调味品的?
那一声地道根本就是在他脸上搧了几下!
“卑职该死。”刘总官噗通一声跪落在地久久不敢起身。
“你要交差,我要活命,这交易我觉得挺好。”颜娧将抱了大半日的话本子也扔到男人跟前,噙着冷然浅笑道,“总官如何将我带到约定之所都好,唯一但书待会别碍着我的事儿即可。”
刘总官:……
小姑娘这胆子怎么练的?要将她带往何处也不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