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按牌理出牌,到了一定的药量总该也要昏上一昏吧?
“你们的家人我救不了,不过我能消失得干净,外头的人我管不上也不想管,只要船上的消息不外漏,安安静静抵达北雍港口便可。”瞧着两人惊愕得不知如何应对的神色,颜娧轻轻推着颞颥几下,半掩唇畔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只需要这几日的时间,明白了吗?”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能不明白?
刘总官原本在想怎么舱底的信鸽全不见了,此时看着压制着郑财附的女子,心里也跟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两王相争殃及池鱼,倒霉的本就是他们,告诉对方另个人坏事都能说得过去。
现下面前的小姑娘开心与否,才是他们能不能活命的重点啊!
一个徐娘半老风韵尤存,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婢,竟然能够不着痕迹的抓下郑财附,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想同她作对啊!
小姑娘从头到尾都表明想活命的立场,如若她不给活命的机会,这势态谁能活命不够清楚?能不明白?
“这戏得做足了,我得拉上栾大人一起演,你们可别扯我后腿。”
见小姑娘几乎要将加了料的黄芽白给清空,两个男人已经不知道除了说是,还能说些什么了。
刘总官心塞问道:“郡主究竟作何打算?”
都这时候了总该做个明白鬼吧?本想出手救一救郑财附,可能将迷药当作无物之人,难道没点其他能耐?
现在还能管谁交待的事儿?那双看似荏弱的眼眸已不知几次泄漏悍练之色,若胆敢不知轻重的动手,指不定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着呐!
“船继续往北雍走便是,消息自然有人会递。”颜娧温婉杏眼绽出一抹舒心的浅笑,那本该安人心怀的心思映在这诡谲现况,却叫两个男人不禁颤颤发抖。
“既然我能放你们离开这道门,相信也该清楚能不能下船谁说得算。”
谁能想小姑娘以最和煦的态度与语调说着最令人颤抖的警告?
“遵命。”郑财附没来由地喊出了勘比受到皇命般尊崇的语调,哪还有方才进门的嚣张气势?
以为有机会能夺下总官一职,如今看来竟是场不切实际的空泛幻想。
“是。”刘总官也不由自主地应着,光是这番透着威胁冷言冷语便叫他心生恐惧,心里都愁着能不能等得到珠海城派来的接送船只啊!
实在看不出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盘算,上船至今不动声色地等着他们入瓮,即便请君入瓮也不能这么请吧!
顿了顿,刘总官又是心头一紧,突然发现半日下来,似乎仍未收到掌管桅杆的亚班给他接驳船只的消息啊!
船呢?
颜娧佯装不解地偏头问道:“刘总官这是想到什么了?”
被问得一滞,刘总官默了默,正想着不知该不该应答,便听得小姑娘温婉的嗓音又再次提问了。
“唔——”颜娧踟蹰地咬着唇,透着些许忸怩地问道,“我猜猜好了,难道总官没等到船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