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人事进到她的房里,事情可能还不至于闹大,顶多博个心急的名头,偏偏安定公居然是被引去后院空院,还是事先被打点得与她闺房颇为相似的厢房。
南楚与北雍国情不同,安定公有所迟疑,也不至于怀疑她的贴身侍女,因此在真在小院里等着她的到来,美酒佳肴入腹,自是保暖思.....
当时那房里点着的,正是栀子从她的嫁妆偷出来的桔箩香,甚至请了坊间郎中,抓了帖能助孕的汤药事先喝下。
栀子自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安排这些事儿,未曾想母亲只是想看看她能作到什么样的程度,一切都是在她的默许下进行着。
陪嫁,自是等她有孕之时才替代她服侍安定公,而栀子却想着要生下安定公府的庶长子,她尚未出阁,身边的侍女就有了背主的心思,既然生了不该有的念想,母亲怎可能容得了她跟着去南楚?
在栀子以为计谋即将得逞,也已揽上了晕乎乎的安定公打算自荐枕席,母亲一巴掌呼醒了未来女婿,也适时的带离安定公。
将早已为栀子准备好合适的人选塞入房中,不管乐意与否便是一阵颠鸾倒凤,再后醒来早成定局。
庄子里的佃户多了去没有讨到媳妇儿,母亲也没打算让栀子往後日子太艰难而枉生歹念,为她挑捡了庄上有能力的管事,日子虽不比安定公府舒服,也全小惩大戒的目的。
不得不说栀子的肚子当真争气,果真怀上花家子嗣,花家花了不少银子,依足了礼数将人给迎娶回家。
庄稼人家能迎娶伯府的陪嫁,也算是无上光荣之事,何况还一次就怀上了孩子,子嗣为重的雍朝哪个人家会不喜欢?
远嫁之后怎可能知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即便淳平伯府在东浀城被灭了门,她也不曾回来啊……
“要感谢夫人没将我从陪嫁单子里剔除,我才能做实了安定公府通敌的实据啊!”花大娘揪起细致粉嫩得令人想撕碎的下颌,抢扭着逼姜谖看向石室内的两个孩子,“不错啊!挺能耐,灭门都没灭到你,还有机会生下两个贱种,老天待你还真不错。”
“栀子,公爷都仙去多少年了,我怎么可能还生得出孩子?那两个孩子岁数根本对不上。”姜谖按下心中的忧心,冷静地解释。
如若栀子真被母亲嫁与庄上佃户,即便有举报之功,按着雍朝律法也无法去除奴籍,无法脱离奴籍有再多赏赐有何用?
“呵——”花大娘冷笑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了把雕琢细致的短匕,左右翻看着似乎正在思忖该对哪个孩子下手,透着寒芒的短匕贴着姜谖脸颊,不怀好意地笑问道:“以为乔装成乞丐,就没人知晓你的身份了?多养了几个乞儿,就能遮掩你的孩子?”
姜谖原本颇为不安的心,猛地沉落了谷底,原来她的臆测没有错,自始至终他们行踪都被监视着……
通了气的石室,孩子们随时会醒,栀子的步步进逼令她不寒而栗,实在不想在这样的状况让他们知道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