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哪经得起她这般若有似无地撩拨?大掌旋即勾来她细嫩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以火热的唇舌安抚着烦乱躁动的心跳声,任由火灼般的热切,灼烧残存的理智,如同品嚐着绝世佳酿般地陶醉不舍地离开。
最终,他不舍地离开那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畔,让她轻靠在温暖的胸膛里,轻抚着柔软的青丝,细声在她耳畔缓缓道:“如果那是拥有你的条件之一,你是什麽,我就是什麽。”
“我是什麽,你是什麽?”她微微一愣,没想到男人会愿意说出这样的违心之论,那个向来无视皇位高位的男人,竟愿意为她成为最不愿意成为的那一人?
一时间,唇畔百感交集地扬起淡淡的笑意,抬眼回望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深深的爱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又怎可能拒绝得了这样的男人?
“这辈子都是。”承昀搂着她完全不似刚生产过的纤细的腰肢,半跪在她面前,枕在纤细修长的双腿上。
轻抚眼前男人宽阔硕实的肩背,朝着百烈挑了挑下颌,颜娧唇际又绽出了那抹温婉的浅笑道:“或许,我们都只是过客,终究是他们的。”
“只要你能好好的,只要不成为过客就好,那些不过只是身外之物,几年的短暂奔波,能换你一世安好,都值得。”承昀眸光坚定地凝望着她,双手在孩子身上十指紧扣,透过真实的温暖安抚着彼此的烦躁。
还记得当初在小苑里那几日的几日光景,简单而踏实。
有朝一日,若真能返璞归真,他十分愿意。
虽然数度向父王表明,他不愿成为西尧皇帝,然而他自小所受的教育,都是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西尧国势衰微,要想力挽狂澜,承熙已先落实了第一步,将赵太后的完全隔绝於朝堂之外,如今的西尧已全在父王母妃的掌控之下,几乎就是等着皇祖母的一声令下,即可完成皇朝易主。
这些琐事,几乎自小就刻印在他的骨子里,面对承熙的哭求,他从没想过答应他,如若掌控四国是必然之路,那么他们就从西尧开始吧!
……
再次踏上北雍地界,李泽心里有着无法说清的感触。
他终于再次踏上这个令人厌恶的国都,曾想着带着相家的势力重返北雍,拿下那个抛弃他的家族。
虽然终究没能拿下相家,更在今年完全病癒之后,被不体面地赶出了织云岛,如今的他不过空有忠勇伯府二公子的名号,其余什麽都不是……
在外祖母送他出岛时,终于发现梦里的明灿方向与浮华未来全是空想,现下的选择权已不在他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着实叫人无力。
他试图反抗命运的安排,结果又获得了什麽?
祖母到了最后居然连相芙也不愿意许配给他……
一年多来,他以取魂针控制相芙,藉着她未来夫君的名号,自在地游走在织云岛上,看似风生水起般地一呼百应
原以为一旦治好了冰毒,能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人,更能大大提升入主相家的可能,终究没料到一切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船只离岸,本要一同返回北雍的相芙,竟在船离岛后消失无踪,跟在身旁多年的乐稚在踏上北雍码头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祖母说了,母亲知道他的冰毒痊癒,心里挂念得紧,也提及北雍早没了双生殉,希望他能回北雍看看两老。
离岛前,祖母还叮嘱,想他了随时都能回岛,不管离开多久,他终究是她的孙儿,织云岛随时欢迎他回来。
祖母给了她的赤云印,可以役使各处码头管事的令牌,让他随时可以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