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道,问得廖都知腿一软噗通地跪了下去,裴谚见状挥了挥手,不愿再见到人的烦闷般,瞥了眼示意廖都知身后的戍卫来扶人。
“你刚回来,少惹点事儿!你们赶紧把人给送走,别让他在这扰了巡城将士们的清静。”
“下官明白。”一将人接过手,廖都知便不着痕迹地狠狠抓了把,还没来得及盘算是不是要把人送回侯府前,颜娧的嗓音就在身后内疚不已地传来。
“是呢!赶紧先把人送回侯府,先向侯爷致个歉,结束巡逻我们再亲自登门道歉。”
廖都知背对着两人,眉尾不经意地抽了抽,连忙敛起狠意,回头恭谨地问道:“道歉?”
“是啊!李公子都不知道在城门沟渠里待多少时日了,我们巡逻的戍卫都没发现,不该好好道歉?”
“沟...沟...沟渠?”廖都知本想着不着痕迹地解决此人,反正不管现在城里的忠勇侯府世子不管究竟何人,他们之间的不成文规矩不会有所改变即可,却被这一声道歉给扰乱了心思。
眼前之人若动不得,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城内巡查得不够严谨,不光是廖都知没了颜面,连我们都要为此事致歉,难道不是?”颜娧再认真不过的眸光,瞥过了廖都知难看的脸色。
敢在她面前玩小手段?
李泽这厮才来到雍城几日?居然已经有人肯为他冒着风险办事了?或者,廖都知根本不在意真正坐在世子之位的人是谁?
看着方才说到双生子之事,廖都知闭口不谈的神色,摆明早就知道忠勇侯府里的那些不为人知之事……
“下官知错。”廖都知想也没想,立即单膝跪地认错。
本以为承祈两位郡王不在雍城里,他可以大肆张狂的配合忠勇侯府的谋划,眼下看来非但杀不得,还被设下了活套啊!
看着眼前傻愣的男人,除了没了周正的面容,甚至落得不良於行,即便真能挣回侯府嫡子的名分又能如何?
忠勇侯戎马一生,所立世子虽然文武都不出彩,至少有熟读老爹房里的兵法,上马上也能推弓拉弦,为方便谋划大事,这些年世子所为皆以降低他京城的存在感为优先,从来不会有任何出彩的行为……
廖都知不由得低头再看了眼前男子,再想想这些日子遇上的世子,孰是孰非已然浮现在眼前,心惊的是自个儿方才竟想着帮他了结此生……
“知什么错呢?动作再快些,省得惹我们家小祖宗不开心。”裴谚不耐烦地再次将人挥离眼前。
一行人慌慌张张地走远后,两人交换了个神色不禁笑了出来,似乎都十分满意对方的表现,回望月色已深也乘着阑珊灯火,信步走在荧荧夜色的街道上。
“娧丫头,当真要留他在侯府?”裴谚看着方才差点死于非命的男人,都忍不住提了口气。
廖都知可是往死里招呼啊!要不是颜娧即时出言,只怕早气绝当场,那些毁人脊柱又不起眼的致死法,手指再往深一寸,李焕智这条命也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