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阴骘眸光凝视着她,几乎是咬着牙槽地愤恨问道:“雍朝帝后与你不过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为何要对他们这般鞠躬尽瘁?你不是裴家人吗?”
颜娧扬起了一抹媚人浅笑,笑得李泽差点忘记身在何方,只听得那温婉嗓音戏谑笑道:“李公子不久前,不是应承着奕王,说在下是神后来着?”
这事儿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为此事才跑的一趟东越呢!
“喔!不是,差点忘了您是两面说词,不知道梁王又是怎么告诉你的?”
实话说也佩服他呢!连过日子都有难度了,还想着谋划下半辈子。
受了一整晚的嘲讽,李泽忍不住地嘶吼着满腔的委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不过是投的胎比我好,为何要这般欺辱于我?”
两王能给她的还有什么?不就是协助他掌控织云岛!谁能料想,两王到最后会是这样的下场,连后路也没帮他留下……
“啧啧啧……”颜娧表示不可取摇摇头,眺望晦暗月色后,又是一声幽幽长叹道“李公子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双生子?”
“你有裴家做靠山,又有施家愿意认回你,怎么能同我比较?”被挑起了不平之心的李泽,因为这番问话心火灼烧得更为猛烈,说到最后甚至满怀委屈,“长姊与我只是想寻一处安身立命之处,忠勇侯府根本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颜娧清澈眸光浮上了些许同情,不是为他的处境同情,而是为他无端的自怨自艾感到可怜。
人生的福份出生时早已注定,只有靠双手不断造福积福,人的将来是否能平步青云,靠的是积累善缘啊!
出生之时的时运不过是一个起点,如若没有自我期许与努力奠定基础,有再好的出发点又有何用?
“难道相家没有给你一个妥善的安身立命之处?”颜娧质疑地看着被问得心虚的男人,“皇家之事我无法置喙,你是否辜负了相家的养育之恩?谋划前朝后宫那些污糟事之前,你可曾考虑过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长姊?”
雍朝后宫那些事儿,如果没了他年少时那番谋划,哪会是今日的局面?
雍德帝的变化,多数还是离不了黎后殒命,黎后可是出自千年纯臣的黎家,更是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真被推上了那个位置,能不为前朝后宫多方思考?
可惜了这群人,已杀鸡取卵的方式,断送了所有妃嫔的将来,东越没有继承人那是厉耀情根深重所致,北雍则是得感谢这群自以为是的世家子弟,以众人之力成就了雍德帝的一往情深。
“只要长姊坐上了太后的位置,对她不就是最好的补偿?”李泽凛冽的眸光凶狠地瞪视着她。
“你说的补偿,李淑妃可愿意接受?”无畏李泽面露凶光,颜娧垂眸一笑,再次抬眼定定问道,“再来一路听着母亲指示,试图改变雍朝后宫的李淑妃,对这些事儿又存着几分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