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李泽胆敢以小崽子作为要挟,打算豁出去了?
人群间已有认出李泽的诧异私语声,可以见得承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然他选择撕破脸,不愿顾虑忠勇侯府的下场,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可在意?
如若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机会,也不见得李泽珍惜,再继续释出善意也显得太过伪善,更何况她本就不是当好人的料子。
非议一起,李泽也难脱身了,才给李焕智释出的善意也落了空,想不对李家动手也真的太难了。
“为什么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李泽朝着江岸的两口子怒吼着,“我只不过想要一个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也过分了吗?”
迟迟等不到两人表态,也不愿发表意见的冷淡,李泽满腔的怒火极度攀升,抓起乐呵的小崽子怒斥道:“难道你们不在意他的死活吗?”
两口子交换了个神色,表面上无所畏惧地绽出冷笑,私下紧握着彼此的掌心支撑着对方。
承昀远远看着一脸开心的儿子也是满心无奈,虽然嘴上说得再不待见,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没命,真出了什么事儿,不但丫头不会原谅,还要承受所有父母的责骂
令她不解的是,他们竟被李泽尾随而不自知,甚至知道那是他们的孩子,进而以孩子作为要胁。
冬日里沁着冷汗的葇荑,藏在云袖里紧握着,颜娧努力平息着内心的交集,淡然说道:“为人父母,怎可能不在意孩子的生死存亡?”
一见承昀移动脚步,男人又抓着孩子往江心靠去,呵斥道:“别逼我,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我不介意再多带个陪葬作伴。”
李泽着实无法想象,未再涉足两人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没有在东越境内,也能将东越搞得乌烟瘴气,若不是收到煊和帝的斥责他背信忘义的书信,他也还被蒙在鼓里
来此之前,他特地看了李焕智,除了对他的恢复速度感到惊讶,也好奇究竟何人照顾的他,还以为调离了所有的奴仆,总可以让他再没了另外半条命,谁承想精气神竟然恢复得七七八八。
看着李焕智罗汉榻几上的笔墨纸砚,他心中暗叫不妙,又看了看李焕智的表情与神态,从他眼中的挑衅来看,他终于明白,李焕智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叫他如何能忍受那被施舍般的不屑眸光?
如若恢复到能再次提笔,写下被害经之时,他日还有退路可言?
尤其看懂了他眼底的嘲讽,仿佛在说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一场空,到最后的赢家依旧是他,满腔欢喜顿时化为灼人的余烬。
妒恨瞬时涌上心头,更不懂为何那个臭丫头竟会选择对李焕智伸出援手?
难道他当真比不过李焕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