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蛐蛐儿的鸣叫,程鹏坐在灯影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小聚灵术。一直到大汗淋漓,方才畅快结束。
这些汗水全都是黑泥一样,臭不可闻。根据以往的经验,程鹏知道这是他修炼小聚灵术到达了一定的程度,身体又随之变强了。
他跑去冲凉,莲蓬头哗啦啦地响着,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往他处。
之前在师傅家门口,他无意间窥破神镜的一大功用,现在正新鲜着呢。
“现在所知,神镜中的灵珠,可以改良物质品质,也可以治愈。而新出现的神塔,可通过我做好事累积功德,来发挥作用。一可以回放一段时间内场景内事件的影像,二是可以召唤出我所想象的东西……”
程鹏捏着下巴琢磨着,想象的、回放的,这不都是镜子所‘复制’下来的吗?他越想越兴·奋,眼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还是毫无睡意。
他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回到卧室,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汪汪的叫声。
“壮壮?”程鹏激动坏了,这几天没找到程大壮,他难过的要死。
这里可是乡下,偷狗风气盛行。他把小东西养的肥肥胖胖的,人见人爱,若是给人偷了,肯定就没希望找回来了。
“甭管是谁带走壮壮,我希望你能对它好。”程鹏甚至在心里这么绝望地祈祷。
现在,猛不丁听着小东西奶声奶气的叫声,他的心情无法形容。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趿拉着拖鞋就跑出去看。
院墙外,一个泥猴儿正蹲在月影里,拿肥短的后腿挠耳朵。虽然这货全身都是泥点子,毛发都被泥凝固在一起,但程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程大壮。
他深情地盯着程大壮,后者正专注地挠耳朵。那睥睨而叛逆的小眼神儿,典型的恃宠而骄。
它仿佛在说:“老头儿,我就离家出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滴?现在本姑娘回来了,还不快捧在手心里当宝?”
片刻后,程鹏举步上前,弯腰轻轻抚摸着它泥硬泥硬的小脑袋,轻轻叹口气。
“唉,壮儿你去哪了?”简直就是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的节奏。
可突然间画风就变了,程鹏的手从它脑袋上转移到脖子,并一把提起来,照准屁墩儿,pia、pia就是两巴掌。
“哇哟!”程大壮猝不及防,被打的吱哇乱叫,眼睛里蓄满泪水,一脸委屈。
“你还跟我委屈上了?啊,这几天你去哪了?瞧你这一身弄的,当泥鳅去了?”程鹏又气又心疼,打完之后,拎着狗子就回去给它洗澡。
下水道都差点堵了,用了两大桶水,程鹏才把这狗东西洗干净。宋秋月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
她半梦半醒间,看到程大壮,顿时惊喜万分,一下子瞌睡全无。
“啊!壮儿回来啦!”那样子,简直跟见着亲人似的。实际上这些日子,程鹏忙着制酱、送货,照料程大壮的事儿,全是她在承担着,感情也的确挺深。
“是啊!”程鹏气呼呼道,“脏死个人,我给它洗了一下,回头狗腿就给打断,看它还往哪跑。”
宋秋月无奈地笑了笑,心说,你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转身上楼,拿来自己的吹风机,和程鹏一起,把程大壮给吹干净。
吹着吹着,宋秋月忽然发现:“哎呀,它身上怎么多了一撮白毛?”
“哪有白毛?”程鹏看了过去,赫然发现在程大壮的脖子下放,胸口处一撮白膜,原先它只有耳朵尖有两撮,其他不是棕黄就是黑。
“肯定是在外面饿的,不行,我得给它做点吃的去。”宋秋月展开丰富的联想,想象着程大壮这段时间在外头风餐露宿的凄苦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