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杜娟?”孔严林手发颤,说话时感觉提不上气,空气变得粘稠,呼吸也困难了。
该不会,她没嫁人吧?
想到这,孔严林心里有点小激动。可是,当他看到杜娟的眼眸,禁不住心如刀割。再看她如今的穿着打扮,饱经沧桑的样子,更是心痛万分。
看得出,这些年杜娟过的一点都不好,他自己也是过得不好。
眼泪水从这个汉子眼睛里滚落,他悄悄擦去,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寻常一些。
“杜娟啊,我是孔严林啊,你来啦!”孔严林道。
杜娟点点头,来的路上,她那么激动。可是真的‘见’面了,她却出奇的冷静。
“是啊,那么多年了,终于又见到你了。”杜娟苦笑,“可是我这眼睛看不清了……”
“来吧,进屋坐。”孔严林回头,慢慢地走进屋里,拿了凳子倒了茶水。身后,徒弟已经把初恋给搀扶进来,伺候着坐下,并把水杯递给她。
程鹏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孔严林眼睛里,他内心为之感动,也很是震撼。
自己一句近乎戏言的话语,竟然被这小子当了真,而且还给办成了。
这小子做事有拼劲,又肯学,认真努力还有天赋。想到自己身后有这样的人继承衣钵,孔严林顿市感觉这一辈子没白活。
“师傅、师娘,你们俩聊吧,我回去让秋月姐和小红姐弄点吃的。”程鹏笑嘻嘻道。
“你这臭小子,瞎说八道什么?”孔严林嗔怪道,他看到对面的杜娟,羞涩地低下头,便又想起当年,俩人在小树林里约会的场景。
孔严林听到徒弟称呼杜娟为师娘,心里是无比欢喜的。
程鹏笑嘻嘻道:“本来就是嘛,我走啦!”
他灵活的就像一只猴子,刺溜一下就窜了出去。跑回住处的路上,程鹏眼睛有些湿润。
师傅、师娘的故事,让他这几天心里十分感慨。
人生苦短,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宋秋月、王小红,得了程鹏的令,陪着他一起,在孔家小院子里操办伙食。
这个小院子,几十年来,第一回充满了烟火气,生机勃勃。
孔严林一面与昔日的恋人叙旧,一面体会着当下的祥和、热闹,幸福感油然升起。
他想,徒弟都兑现了诺言,自己更不能食言了。帮他酿酱油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虽然当天,杜娟在孔家吃了饭,坚持要回到自己家,她怕流言蜚语。但是两人的联系,却又恢复了。
而且从那天起,程鹏就开始用灵珠坚持为师娘洗眼睛,大约半个月之后,杜娟就能看得清路面、人影,走路脱离拐杖。
好事一件接一件来了,侄子杜强把宅子还给她,她和初恋重新恢复联系。两人甚至在讨论,过个一年半载,把结婚证领了。
程鹏也有好事,自从他办成这件事,师傅对他的教导开始更加认真和严厉,并且也已经开始在酱油厂酿酱油。
有镜子的庇佑,程鹏学东西格外快。边做边学,不知不觉几个月过去,转眼到了来年开春3月份,他已经把师傅的全部手艺都学到手。和对方的外贸订单,也已经进行了一小部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