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寒一愣,看着楚仇离手中提着的袋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不详之感。
但楚仇离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他兴冲冲的关上了们,拉着徐寒便去到了他的屋内。
然后将那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徐寒的身前。
待到看清那些东西的模样,徐寒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一双用过的有些发臭的马靴...
两间皱巴巴的衣衫,看模样应当是外门弟子们的衣物...
几件翡翠模样的小饰品,应是女子所有之物...
还有一些胭脂水粉,泛黄的书籍...
最后一个瓷瓶,徐寒拿着摇了摇,好似里面装着类似丹药之类的事物...
“这些是...”徐寒黑着脸转头看向楚仇离,眸子中压抑着丝丝怒气,今日楚仇离偷了那些鸡鸭,已经带来了不少麻烦,此刻又倒腾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事物,以他接触楚仇离这段时间的遭遇来看,应当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楚仇离好似没有注意到徐寒此刻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说道:“那些小兔崽子今日竟敢围堵公子,老哥我看不过去,就去他们的住处洗劫了一番,这些都是我从他们那里拿来的,你看看有什么咱们能用的东西,要是还差什么,你就跟老哥说,我再去给你顺回来!”
楚仇离说得是义正言辞,那满是胡须的脸上端是寻不到半点偷鸡摸狗之人应有的羞愧。
徐寒觉得自己的脑仁有些发疼,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心里暗暗想到,这天策府怎么会派出这样一个活宝保护叶红笺?
“你...你...”徐寒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能言善辩,当初就是靠着这一手巧舌如簧让沧海流收留他,可此时,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是非善恶,在这楚仇离满脸的理所当然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指着楚仇离,端是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都不合适?没关系,明日我再去为公子顺些来,或者公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这天底下没有我楚某人顺不来的东西。”楚仇离却是丝毫没有理解到徐寒痛处,继续口若悬河的说道。
“顺...顺个屁啊!”饶是徐寒的性子,在那时也不住骂出了一句脏话,不过话一出口,他忽的一愣转头看向楚仇离,眸子中的光彩忽的亮了起来。就像是那饥肠辘辘的豺狼看见了迷途的绵羊一般,目光之中写满了灼热之色。
“公子...你...”在热切的目光之下,楚仇离下意识的环抱住了自己的胸口,惊尤不定的说道:“公子,楚某人卖艺不卖身啊...”
徐寒闻言一愣,看着那犹如小媳妇一般惊慌失措的楚仇离,心头一阵恶寒。“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方才所言当真?”
“方才?”楚仇离听了徐寒之言这才回过神来。“公子是说顺东西对吧?”
说到这里,他顿时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眉飞色舞了起来。
“不是楚某人吹嘘,我其实乃是盗圣门第六十三代传人,普天之下没有我楚某人偷不到的东西,就是偷不到,楚某人骗也能骗到。”
楚仇离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丝毫没有身为一个梁上君子的自觉。
徐寒也懒得纠正他歪到没谱的三观,也没有去深究楚仇离口中的盗圣门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他胡编乱诌,“那你能帮偷几样东西吗?”
“公子说便是了。”楚仇离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
“楼云草、北芒花、凝香果。”徐寒倒也习惯这浑身是戏的楚仇离,他嘴里一连串的吐出了数道名字。
楚仇离脸上的义薄云天在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高大的身躯似乎也干瘪下来。
他哭丧着脸看向徐寒说道:“公子这是要让小的去死啊!”
“此话怎讲?”徐寒一脸不解。
“这些可都是悬河峰上最珍惜的药材,大抵都放在悬河峰的济世府中,那可是由离尘境高手把守的重地,这哪是我能去的地方?”楚仇离满脸不忿。
“可是不是你说的普天之下没有你偷不到的东西吗?”徐寒倒也是临时起意,说到底对于这事也没有报多大的期望,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此刻看着这般模样的楚仇离,忍不住打趣起来。
“我们盗圣一门修的是偷骗二术。有道是盗亦有道,骗亦有道。这偷讲究的是一个神不知鬼不觉,这骗嘛讲究的是一个心悦诚服。离尘境的高手坐镇,就是一只蚊子飞进去相比也拦不住,那到时候就不叫偷了,那叫抢,有违门规,楚某人干不来的。”楚仇离连连摆手的说道。
徐寒听得有趣,他伸手随意的翻弄着那些被楚仇离顺来的东西,嘴里问道:“不是还有骗吗?偷不行终归能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