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极在做什么?
大黄城上的诸人看着忽然打起来的双方亦是一愣。
这样的场景着实诡异又有些荒诞。
“他想要驱赶夏军做他敢死队。”可就在诸人疑惑间,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众人侧目看去,却是那同样一声白衣的周章。“以此消耗我们的战力,同时减少他牧家军的损失。”
“驱虎吞狼。同样是他牧极惯用的伎俩。”透过层层夜幕,周章的目光好似能看清某些他人看不见的东西一般,他眸中泛起了某种奇异的神色,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勾动天地,又像是腊月的飞雪,幽寒彻骨。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复杂到了极致。
林守闻言侧眸看了周章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哥似乎很了解牧极?”
从很早之前周章的一些言行中林守便发现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如今忽的醒悟了过来,他的言辞里对那位北疆王很是熟悉,就像是一位旧识。
周章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毕竟是统领冀州的北疆王,在下在来之前做了些功课。”
这样的言辞,显然只是敷衍,若是一些所谓的功课便可以了解牧极到这中程度,那牧极就不是牧极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守亦是,见周章不愿多说,他自然也不会多问。
“既然北疆王要驱虎吞狼,那我们就不妨给他来个痛打落水狗!”林守话锋一转,“巨石车瞄准前方,给我轰!”
此音一落,城上诸人气势一震,一排排高大巨石车便在那时再次在诸多将士的操作下被发动,一道道火流星爆射而出,疯狂的收割着溃败的大夏军的性命。
唯一可惜的是,在这之前牧极显然精心计算过这巨石车射程,他将大夏军拦在了巨石车的射程之内,而牧家军则极为巧合恰恰在巨石车的射程之外。
城楼上的徐寒很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暗暗沉着眉头,细细想着,牧极的所作所为。之前他想要拖垮大黄城因此不断的让大夏军佯攻,以此消耗大黄城的力量,这一点徐寒自然可以理解。可现在既然决定强攻,为何不用牧家军与大夏军配合?反倒是以暴制暴起来,怎么看,这样的做法都是下策啊。
......
腹背受敌的大夏军进退维谷,又是一刻钟的光景过去,便有数万之众倒在了大黄城与牧家军的夹击之下。
“攻城或者死!”牧家军屠杀着绝望的夏军,嘴里高吼着这样的口号。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夏军的精神终于来到崩溃的边缘。
他们想退,但退无可退,他们想要突围,但牧家军进退有度,又有强悍的天狩营坐镇,杀他们犹如杀鸡屠狗。
“去攻城吧,终归还有一线生机。”这时,坐在木椅的白衣男子忽的说道。
瘦弱病态的他,声音在那时却清晰穿越了漫天的厮杀直抵每个夏军的耳畔。带着一股蛊惑之意,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神。
夏军本就出于崩溃边缘的心神在那声音的蛊惑下,竟是纷纷升起了一丝动摇与迷茫。
“攻下城,你们就能活。”牧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军将士的眸子中在那时泛起一阵迷茫。
然后...
在诸人诧异的注视下,那些方才还与牧家军刀剑相向的夏军忽的像是转了性子,纷纷调转了马头,再次朝着大黄城杀去。
这一次。
他们的双眸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陷入了疯狂的野兽。
攻下大黄城,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