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醉仙楼是殷家的产业,殷家可是长安城有数的门阀,与长夜司交往密切,甚至在前些日子还为苍龙军的重建给祝贤送去了一笔不菲的钱财。
敢来醉仙楼闹事的人,要么是实打实的的傻子,要么就是背后有所依仗的大人物。
在没有确定对方身份之前,殷如归不敢造次,他如此言罢之后,脸上的神情虽然轻松无比,但脑海里却已经在飞速的搜索着,眼前这般年纪,这样装扮的少年究竟是哪家王侯的公子。
“不喝酒,不找姑娘难道就不能来这醉仙楼了吗?”那少年似乎并不知道殷如归的心思,他轻轻抿了一口桌前的茶水,嘴里便淡淡的问道。
“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醉仙楼本来就是喝酒听曲寻乐子的去处,不做这些来我醉仙楼做什么?”殷如归这样回应道,眉头却在那时不露痕迹的皱了皱。为了不出岔子,也为了管好这座醉仙楼,他可是做足了功课,长安城里的富家公子的画像他早早的便看过了一遍,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他都烂熟于心,可偏偏这些人中似乎并无一人能跟眼前这个少年对得上号。
“是吗?那这么说来,贵楼除了姑娘与美酒便没再干过其他勾当了?”那少年的眼睛在那时眯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殷如归,如此问道。
殷如归的心头一跳,暗暗觉察到了有些不妙,但表面上还是硬着头皮言道:“自然没有,我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我殷家可是长夜司...”
殷如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抬出了长夜司,他想要提醒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不要给自己,也不要给他找麻烦。
只是他的话却没有说完,便被那少年打断。
“泰元十四年冬,胡家七口逃难于长安城,住在城郊破庙,一夜间四位男丁离奇死去,妻女三人不知所踪。”
“泰元十五年夏,大周金曹姑息民一家应犯案而被抄家,被遣往边塞的女丁皆离奇失踪并未送达服役之地。”
少年似乎有意为之,他在说着话时,声音变得极大,甚至还掺杂了些许力量于其中,以至于他高亢的声音清晰入耳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这自然便会引来诸人的侧目,尤其是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们,更是爱极了这样热闹的场面,纷纷停下了在身旁姑娘身上肆意的魔爪,转眸看向此处。只是他们未有注意到的是,随着那少年的话,在场有那么几位女子的脸色变了一变。
少年成功引来了诸人的注目,但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泰元十五年冬,长安城郊,佃户李清誉一家莫名担上一千两的债务,无力偿还之下,夜里一群歹人冲入家中打死了李氏,打伤了李清誉,膝下两位女儿被掳走,至今仍未结案。”
......
那少年侃侃而谈,短短半刻钟的光景,竟是罗列出了数十件女子失踪或是被强行掳走的案件。
殷如归的脸色也随着少年的话而愈发阴沉,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更是闪烁着恶毒光芒,就好似一只恶狼恨不得当场便将眼前这少年撕得粉碎一般。
“公子说的这些究竟是何意思?与我醉仙楼又有什么关系?”殷如归沉着眸子问道,他的语调低沉得就好似屋外的风雪,冰冷幽寒。
那少年闻言在那时忽的一笑,然后他转眸看向那些被客人把玩的女子们,言道。
“我乃天策府少主徐寒!”
“今日奉丞相之名彻查醉仙楼巧取豪夺,强抢民女,诬陷忠良,害人性命之事,诸位有何冤屈尽数道来。”
“我徐寒以命立誓,今日必给诸位一个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