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说辞虽然解开了徐哈你的一些疑惑,但他仍有不解之处。
“可即便如此,当时的长夜司不过还是一个小小的情报机构,天策府掌握着大周的政权,牧王府统领着边境的战事,二者可谓一手遮天,即使扶持那位幼帝登基想来纵使朝廷有所不满,也闹不出什么样的风浪?又何至于落到牧王府作古,天策府破败的地步?”
这确实是一件很讲不通道理的事情,既然那位与他接下龙蛇双生之法的真龙是天命所定的帝王,由他登基继位,若是那所谓的天愤之言是真的,那么这一来大周亦可免去这些年的天灾人祸,这二来更可以让天策府与牧王府依然安稳如初,亦不至于处处被大夏掣肘。
而且就算当时那位幼帝方才出生,让一个婴儿登基太过匪夷所思,不得已之下将宇文洛推上了台面,那么想要控制对方,以当时天策府与牧王府的能力也绝非难事。
徐寒确实想不明白以夫子的精明,如何会做出这般事情。
鹿先生闻言却又是一笑。
“宇文洛的手腕与城府确实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他扶持长夜司灭了牧王府这一点便是他在数年的苦心经营之后结果。这虽然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了一些困扰,但却依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而在那之前...”
“譬如灭杀诸多皇子,给外人一个先帝子嗣尽数死于非命这样的假象...都在我们计划之中...”
“嗯?”徐寒看着眼前那脸上带着笑意的老人,心头却是一寒。那分明应该是和蔼到了极致的笑意,可落在徐寒心中,却宛如恶鬼一般令他心头生寒。
他知道自己终究太过天真了一些,天策府曾经能够抵达与现在的长夜司比起过之而无不及的高度,怎么会是如他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那般的光明磊落?
王权...
永远伴随着的都是骇人听闻的算计与累累的鲜血白骨。
他的脸色在那时阴沉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好似第一次真正认识的老人,沉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人重复着徐寒的问题,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狂热了起来。“为了让苍生永远不受离乱,为了让天下永享太平,为了从此之后再无兵戈,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所以,在真龙未有长成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的存在。”
徐寒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听不懂老人话里的意思,他觉得鹿先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鹿先生似乎也在那时看出了徐寒的疑惑,他的脸上笑意愈发的狂热,甚至渐渐变得有些狰狞。他再也没有那一代大儒应有风采,反倒是更像一位陷入疯狂的恶鬼,他如是言道,语调幽冷。
“半妖之法虽然血腥、暴戾,甚至险些给大周带来灭顶之灾...”
“但他确实...”
“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