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完这些徐寒,回眸看了他一眼。
那只是最寻常的一瞥,但目光中所裹挟的杀机却让这位大衍境的强者如置身冰天雪地,寒意顿生。他想起了方才那一番摧枯拉朽的战斗,他明白徐寒若是愿意,完全有能力杀了自己,这样的念头让他彻底收起了心头的不忿。
周遭的诸人也在这时回过了神来,以他们的眼界自然也看得出,方才徐寒将这陆元登体内的本源妖力剥离了出来。
这般从别人体内强行夺走力量的功法,可是这江湖之中的大忌,有史记载的几门类似功法,都被列为了邪门魔功,不过此刻他们可来不及去深究徐寒的法门究竟是来自于哪一门邪法。他们更关心的是此刻自己的处境,这本源妖力对于每一个修士都极为重要,那可是他们冲击仙人境最重要的凭仗之一。
当然即使拥有这东西,也不过是在那微乎其微的几率之上再多出几分而已,但是明知如此,可仙人之境的诱惑尤其是寻常人能够抵御的?哪怕几率再过渺茫,可谁又不想成为这百万里挑一的那个幸运儿呢?
因此在见识了徐寒真的可以剥离出本源妖力的本事之后,那些观望之人自然收起了离去的心思,至少他们还要好生衡量一番其中的得失,而那些已经与执剑阁撕破脸皮的诸人更是脸色难看。
这番景象落在了那位赤霄门的长老眼中,他自然心头一紧,赤霄门想要对抗执剑阁当然简单,但执剑阁的背后却是龙隐寺与大夏朝廷,想要与之抗衡,便必须要拉拢诸多江湖门派,今日之事是这场谋划的开端,对于赤霄门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若是无法保全这些选择赤霄门的各个宗门的利益,那么之后各宗门的站队必然会因此受到影响,虽然不至于让它们彻底倒向执剑阁,但至少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选择观望,而这绝不是谢闵御所希望看到的。
念及此处,那位长老便是脸色一沉,寒声言道:“诸位这修行之路本就是独行之道,到手的机缘岂可与人?那便是自毁仙途!况且是执剑阁不义在先,这徐寒不仅心狠手辣,更是身负魔功,分明是居心叵测之人,今日你我众人奋力一战,难不成还怕了这小小的徐寒不成?”
他的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但末了的数语却点醒了诸人,这徐寒的修为虽然强劲,但此刻要离开执剑阁的执剑人也有足足五六十余人,且不乏大衍境的高手,难道这徐寒还真可以以一敌百?
诸人想到这里,纷纷眼前一亮,各自周身的真元也在此刻被他们催动而起,他们这是在告诉徐寒,他们不可能真的那般顺从的就让徐寒抽走他们体内的妖力,在他们看来这徐寒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真的与这么多人动手。
可偏偏,他们低估了徐寒。
就在那位长老话音一落的瞬间,徐寒的身子再次动了起来,以雷霆之势轰出一拳,直直的去向那位赤霄门的长老。
那样的速度,加上诸人始料未及的出手,当他们回过了神来,那位赤霄门的长老依然飞出了数十丈的距离,狠狠栽倒在了这执剑阁府门的门口。
此刻他的右脸一片乌青,鲜血自脸蛋皮层下渗出,两枚牙齿落在一旁,歪着脑袋倒地不起,亦是生死不知。
而少年冰冷的声音也再次于诸人的耳畔响起。
“执剑阁乃是肃清之所,岂容狼狈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