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走出门去,见这群人被煽动地差不多了,自己也就去了其他院子,到了其他院子,更有好事者,特别是柳姨娘那里有人打听,韵儿便诉苦玉珺识人不明,处处冷落心灵手巧的自己,而重用毫无能耐只会博同情的阿怜。
柳姨娘院子里的下人,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自然是要将这件事大肆宣扬。
很快二进门里里外外就传遍了韵儿受欺之事。
这群下人可不管真相,她们只要热闹,只要趁着热闹图高兴,顺便让玉珺不快乐。
纵然玉珺平日里几乎没有得罪她们,她们也要伤玉珺一把,以图痛快。
徐氏在桃叶阁内细细绣着抹额,遍布院子里的眼线来传消息时,徐氏的嘴唇微微勾起,得意地轻笑:“这群蠢货,我若是柳姨娘,此刻一定不会嘲笑玉珺,更不会由着下人们去议论玉珺。因为下人们的嘴是管不住的,只要有人挑拨,就会有人议论。所以完全不必担心帮助玉珺,会真的替玉珺消除障碍,我若是柳姨娘,我一定在这个时候示好玉珺。因为柳姨娘处境势单力薄,玉珺得老爷宠爱,又被下人非议,此刻唯有示好玉珺,假模假样地关心玉珺,才能拉拢玉珺,让玉珺未来为我所用,并且,自己也因此得到老爷的好感。”
徐氏自满地一叹:“可惜柳姨娘暗昧愚蠢,心胸狭隘,所以她在下人非议玉珺的时候,落井下石,踩上一脚,不仅会让玉珺愤怒,也会让众目睽睽的下人们知道,柳姨娘是真的不喜欢玉珺,日后她若是迫于老爷的威势而对玉珺好,无论真心与否,都会被人视作是虚伪的关心。”
流桑闻言微笑,目露仰慕:“夫人对府里的局势如此清楚,奴婢佩服。”
徐氏挑了挑手中的彩线,嘴角流出一抹自负:“重要的不是对局势看得清,而是对府里人心看得清。柳姨娘的心眼,也就针眼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了那么久了,我自然对她知己知彼,可惜,她是个只会发脾气的蠢货,不知彼也不知己,处处以府里主子的身份自居,却不知自己早已被老爷厌弃。竟还敢对玉珺落井下石。”
欢梦阁内,流言也传了过来,分明是人有心传流言。
玉嫣知道自己与玉琮算是撕破了脸,所以对玉琬更加有意拉拢,那柄雕刻着银梨花的镇纸才送给了玉琬,便听到了关于玉珺用人不明,导致丫鬟抱怨,府里流言不息的事儿。
玉嫣心中一喜,想着父亲若是知道此事,必然会对玉珺失望,玉琮平日与玉珺走得近,其实是跟一个迟早被父亲厌弃的庶女走得近,故而心中欢喜,想着去玉琮那里耀武扬威一番,便转过头去对玉琬说道:“玉琬妹妹,咱们去找玉琮吧,我觉得自己方才的确对玉琮过份了。咱们去找玉琮,我顺便给玉琮道歉。如何?”
玉琬正专心把玩着手中镇纸,她最喜欢梨花如雪白,一树摇纷纷,似银白月色,似银练流动,所以把玩着镇纸上栩栩如生,得其神妙的梨花,不做它想,未及分析,只当玉嫣真的想找玉琮修复关系,故而把头一点,“自然好了。咱们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