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么不知道路,他是天子近臣,尽管先前只是中书门下的侍郎,可那侍郎是他愿意做的,唯有侍郎才可以做很多事情。
因着有些热的缘故,陈清然拿手做扇,衣袖就落了一些下来,露出来一截肤嫩胜雪的皓腕来,上面还笼了一只红金绞丝镯子,可嘴中实在口干舌燥,凉亭中又没有茶水,她眼巴巴的看着谢杭,祈求道:“杭哥哥,就一口……”
谢杭看她都热出了汗,点了点头,算作应允,陈清然一喜,打开酒封,喝了一口酒,然后她放下酒坛,腆着个脸,倾身凑近过来就拉了谢杭的衣袖子,故意软着声音叫了好几声杭哥哥,就想要再喝一杯酒。
她原就生的美艳,这般撒娇的时候面上笑意盈盈,神情又娇又甜,两人还多日未见,谢杭看了,只觉心里猫爪似的挠,又酥又痒的。
他本来是不允的,她酒量极差,刚才他也闻见了酒香,是尘封多年的好酒,她若再喝一次,怕真要开始发酒疯了。
到底还是挨不过她的软语相求,无可奈何的又点头。
一口又一口,到后来她足足喝了五口,脸上潮红异常,谢杭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头,知晓她醉了,打算站起身抱她回宫。
可是,最让人担惊受怕的一幕出现了。
她一把拉住他,凑近他的下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她的呼吸打在他的喉咙,终归不好受。
若非不是怕有人经过看到,他禁不住的就想现在拥陈清然入怀,然后好好的怜爱她一番。
她道:“兄弟,你咋个长的那么好看安,身上还有檀香,难不成你是当过和尚的?”
谢杭听着她正宗的锦州话,只觉自己胸腔里的一颗心在砰砰砰的乱跳,手心也汗湿了,犹记千年前的锦州,她同样是喝醉了,那时她十三岁,她说:“赵玄朗,给老子的,你咋个就这么好看嘞?身上的香味也好好闻,哦豁,还用桃花香,你是要风流嘛?”
自那以后,他们几人知道了两件事,第一,陈念玥喝不得酒,会发酒疯,还会变成流氓;第二,尽管她表面如何良善,也是个天生反骨的人。
谢杭低笑,笑着继续问道:“弄弄,新婚之夜你喜欢绣哪一种图案的被子,嗯?告诉我。”
他嗯的那一声,尾音上勾,直勾的人心里如同有一把小刷子在刷一般,痒痒的。
陈清然有些震惊,说话的语气也是抑扬顿挫,“什么!你说新婚之夜?好哥哥,我们俩个是啥子关系?而且我又不懂刺绣,随便,只要好看就成!!”
谢杭此刻的语音不复往日的清冷,反倒是醇厚若酒,无端就会惹人醉,“一辈子仅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如何能随便?自然是要每一处都要细心安排布置的。而且弄弄往后就是我的妻子,这件事是不能随便的。”
也亏谢杭脸皮厚,能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陈清然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什么洞房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