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尚未及出喉,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我。-- --”
缓了口气,在他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阴郁无奈的脸——江逸之。
“你要干什么?”她并没有多放松,只不过至少不是未知之人那么可怕了。
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扭头看了一眼方才那红光飞过的方向,已经暗了下去,从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可以猜测的出,刚才那应该是烟头在亮,真是虚惊一场。
“瑾言,你还好吗?”他虽松开了手,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一脸关心的问道。
“拖你的福,死不了,活得好好的!拜托你以后不要搞这种装神弄鬼的玩意儿,我还能长命两年。”她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耐烦的说。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他叹了口气,一股烟味席卷而来。
呛得她扇了扇风,后退了两步,“你抽了多少烟啊!”
印象中,大学四年都没有见过他抽烟,什么时候染上了这毛病的?
“没多少。”他笑了笑,探手又去摸烟盒,然而摸出来揉了揉,空的,又悻悻然的塞回了口袋里。
“你如果想用这种方法博同情,我想,你是找错人了。你的新房在隔壁小区,你的老婆也在家等着你,你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抬手,指向相邻的碧桂园,她手机屏幕的亮光灭下去,瞬间又陷入了黑暗。
这样的黑暗让她不安,因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不知为什么,多年前似曾相识的一幕闯入脑海中,那次学校难得的跳闸停电,他们正在操场上散步,突然而来的黑暗让她无所适从,紧接着,她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然后——那是她的初吻。
记忆中是甜美芬芳的,靠在他的胸前听着沉稳的心跳,觉得那就是她这辈子将要倚靠的地方,曾以为那一瞬就是这一生。
却没想到不过短短四年,终究是逃不脱毕业就分手的魔咒。
腰身一紧,他一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瑾言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他牢牢的按住头,“别动!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就好!”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一怔,他要干嘛?
呼吸略有点粗重,就听到他低低的在说,“我知道最近这几天你一定很不好过,网上的那些流言,我也都看到了。瑾言,这条路走着很辛苦,可你不能这样放纵自己!”
听到这里,她使劲的一用力,挣脱开他,“你什么意思?!”
愣了愣,张开的双手空落落的,江逸之叹了口气,“那些不雅照我知道是人合成的,很明显一看就不是你,可是里面有些话,你能否认不是真的吗?我们毕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窘境,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如果不是窘迫至斯,我们又怎么会分开?沈从一叫你去酒店试戏的事难道不是真的吗?你没有付出些什么,凭什么会签了华业,凭什么就接了那么多的戏?你知道同学们都是怎么看你的?”
叶瑾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说,她跟江逸之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想。
毕竟不管怎么说,四年的感情是存在过的,也认为彼此是知根知底的了解的,任何人相信,他江逸之都不应该会相信。
可偏偏是他,就是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好,很好!”她连连点头,“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原来这四年来,根本就不是我有没有看清楚过你,而是我们彼此,根本就从来没有了解过对方。真是可笑!”
顿了下,她叹道,“江逸之,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了,我做了也好,没做也好,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发你的财,我走我的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她转身要走。
“瑾言——”即便是黑暗中,依旧能准确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江逸之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叶家根本没人看得起。叶朗嘴上说将来的一切都是我的,其实处处忌惮,就算让我在公司里做事,还是派了两个狗腿子在我身边做监视,你那个舅妈就更不用提了,根本就把我当个佣人一样,甚至佣人都不如。我之所以走这条路,也是逼不得已,你跟我有什么不同?我们其实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我们都想做人上人,再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又很低,急急的钻入她的耳朵里,“你恨叶家,我也不喜欢他们,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我会帮你,帮你拿回所有属于你的一切,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好吗?”
“听起来,可真是美好呢!”
良久,瑾言的声音才响起,带着森冷的笑意。
然而江逸之并没有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反而以为她被自己说动心了,“瑾言,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分开对我们两个人而言,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