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眉梢微挑,他的袖口卷到肘弯的位置,一丝不苟的折得整整齐齐,一手打磨着球杆,“高尔夫是你提议的,桌球也是你提议的,别说我欺负你。”
“顾西城,你特么简直就是个怪物!”裴斯业叫着,跑到邵谦的边上坐了下来,顺手抄过桌上的水,大口的灌了进去,“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泡妞。”瞥了一眼,裴斯年不咸不淡的抛出两个字。
本来以为他都没有在听的,等他抛出这两个字,裴斯业兴奋了起来,好像丢失的面子总算都挽了回来,“哈哈,说起来也是。你今年多大了,三十?四十?你该不会取向有问题吧?”
冷冷的眸光扫了过来,仿佛一股寒剑射过,顾西城淡淡的说,“就算是,对象也不会是你!”
“不是我,也不能是我们家老三,他可是有主儿的了!”裴斯业靠在邵谦的身上,不以为意的说。
那边,邵谦不停的把他的脑袋给晃开,“危机!危机!走开走开!哎哟我去!”
重重的一拍鼠标,不用问,一准是完了。
“我说,你们都聚在这里玩游戏,不无聊么?出去约啊!”拿起一个橙子,不紧不慢的剥着,裴斯业实在不懂,这几个男人一有事就聚在老三的办公室里,就算这里宽敞吧,可是,不无聊么?
“你们怎么看?”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收回目光,裴斯年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邵谦手里敲击着键盘,一边道,“今年华业的盈利缩水了百分之八,这是从创立之初从未有过的,作为老板,你怎么看?”
鲜少有人知道,华业作为一流的传媒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眼前的这三个人,邵谦和裴斯年出资,顾西城负责疏通脉络,由于裴斯年出资最多,所以占据最大的股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大老板,也正因为如此,他一句话,下面的人无敢不从。
“华业的盈利缩水不是大问题,表面上看,因为今年增加了一些额外的开支,以及推拒了几部不必要的合约,但是我认为,市场的竞争对手迅速增加是真正的诱因。”
他一本正色,谈起生意经来头头是道,“事实上,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华业,地产以及服饰,都或多或少有影响,数据表你们都已经看过了,作何感想?”
“早知道你们谈生意这么无聊,我就不来了。”丢了一瓣橙子到嘴里,裴斯业兴趣缺缺的说。
他是典型的二世祖,反正上有大哥下有小弟,他吃穿不愁,也没有一定要扛下的担子,乐得逍遥自在。
“二哥,你知道这个对我们有冲击的竞争对手是谁?”挑了挑眉,裴斯年突然看向他问道。
愣了一下,裴斯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自己,“我?我怎么知道。”
“泛泰。”他说了一个名字。
然而这个名字对于裴斯业来说,依旧算是陌生的,他眨了眨眼,“泛泰是什么鬼?我认识吗?”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事实上,之前我也没有留意过,不过如果推测和数据没有错的话,他的幕后主事人你也认识,不但认识,还跟我们裴家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他说道。
“哦?”坐正身体,这下裴斯业起了兴趣。
“帝秦。”他又说了两个字。
但是这两个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也是耳熟能详了。
裴斯业说,“你说大嫂他们家?”
秦珂是裴斯承的妻子,这段联姻曾经在数年前轰动一时,当时的效应不亚于这次裴斯年的婚礼,只不过后来两个人的感情急转直下,就算是有孩子也无法挽回,到了现在差不多要离婚的收场。
豪门对于这样的感情破裂是隐瞒的很深,当初恩爱秀的轰轰烈烈,如今要分手,自然也不能让媒体拿来做宣传,因此,甚少有人知道。
“至于是帝秦本身的意思,他们在幕后做的操纵,还是有人打着帝秦的幌子,那就另当别论了,总归,逃不了关系!”
若有所思的说,裴斯年看向顾西城,“今年他又得奖了,你们老顾家,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任他一直在外面?”
拧起眉头,顾西城看向他,“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过问你家的家事,不过,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只问了这么一句,他就不再多问了,有些事,点到就好。
放下手里的球杆,顾西城顺手抄上外套,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走了,裴斯业张了张嘴,“怎么好像被扎了似的。”
裴斯年没有做声,可不,他这一句话,怕是扎到了顾西城的痛处了。
邵谦继续沉浸在他的电脑世界中,仿佛外界发生的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灯火通明,然而他的小妻子却不知去向。
客厅里没有人,原以为她还在楼上卧室里,脱下外套上楼,却扑了个空,再打电话,手机还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