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了耸肩,邵谦道。-- --“电脑只能查出ip,查不出使用人是谁。不过这个私密邮箱知道的人有限,如果不是翻查他的电脑,我都不知道。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人会是谁。他难道不知道裴三的事儿……”
后面的话噤声下来,瞥了一眼叶瑾言,感觉自己失言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斯年出事不是一天两天。我不明白的是,现在你们叫我来,说这个邮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问道。“就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这个邮件是发给斯年的,你们是想让我替他招待这个远方的神秘客人吗?”
手指关节轻轻的在桌面上打着节拍,顾西城道。“或许。可以试探回一封看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一拍键盘,邵谦略有些得意的说,“不但是这个意思,我还比你先行一步,已经回复了。”
“对方有回信了?”扬了扬眉,顾西城问道。
“还没有。”邵谦摇了摇头,“不过起码算是有个新进展了不是?你整天的逼着我去查裴三的事儿,我不给你点线索交代,怎么过关。”
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他往后靠了靠,一脸无聊的说。
“你在查斯年的事?”叶瑾言有些惊讶,大为诧异,“为什么要查,又查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邵谦抬了抬眉毛,“你没告诉她?”
“老顾,你到底在查什么?你要做什么?”听着觉得不对味了,瑾言看向他,一脸狐疑的问。
一手撑在下巴上,顾西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确定结果,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揣测,就让你心思不定。”
“那究竟是什么?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不妨直说。你越这样,我只会越担心!”
虽然裴斯年的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可心里总是无法释怀,或许,他去的太突然也太毫无预兆了,才会这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裴三这次的事儿来的太突然了,虽然说证据确凿,可就因为太确凿,所有的证据都很齐全,而恰恰事故的原因却是那么简单含糊,我更觉得奇怪。”顾西城说道,“可是警方已经定案了,人也入土为安,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会不好收拾,毕竟都是我的一己所想,我只能让邵谦帮忙,从暗处着手去调查。”
“你想到了什么,你想查什么?”按捺住心绪的起伏,瑾言一字一顿的问道。
“疑点太多。首先,裴三去的那条路虽然地势险峻,但他并不是第一次走,路况是很熟悉的,怎么会突然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第二,车辆毁损的很厉害,可是能指向他身份的证据却保存的如此完整,就算有毁损,也能轻易的指认出他的身份,这就好像在刻意告诉我们他的身份。”
虽然他只是平静的叙述了两点,但是叶瑾言的心已经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了。
她一手紧紧的抓住了扶手,看着他的眼光也变得热烈起来,“你是说,那你的意思是……裴斯年他有可能,还活着?!”
可是,顾西城却是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那么说。”
“那你……”
“我说了,我只是推测。毕竟警方已经落了案,法医那边也有鉴定结果,虽然我认为疑点很多,但这也并不能就此推翻所有的定论。还有很多不明不白的地方需要彻查,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心神不定,更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一番话重新抱了幻想和希望。”他面色无比认真的说,“已经破灭的就让它去吧,重燃希望再破灭一次会更残忍!”
叶瑾言的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霍然站起身,瞪着顾西城道,“你这话叫什么意思?你把我叫来,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莫名其的话,然后给了我希望,又告诉我不要抱希望。顾西城,你这是耍我玩呢?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从来都不相信他走了,我一直都觉得他在我身边,我拼命的说服自己不要去这样想,我每天起来都告诉我自己他已经离开了。可你今天告诉我,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你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七彩泡泡,然后再一手打碎,甚至连幻想多一点的时间都不给我,你有病啊你!”
痛快的骂完,好像终于宣泄了心底的不痛快,她的眼泪瞬间崩了出来。
一旁的邵谦直接看傻了,他没想到叶瑾言会说出那么大一番话来,最重要的是——她,她在骂顾西城?
放眼这容城,只怕没有几个人敢骂顾西城的,还是这样当面指着鼻子骂。
顾西城捏了捏鼻梁骨,叹了口气道,“你该骂!骂的也对,我其实今天本可以不告诉你的,但是这封邮件来的太古怪,我原本也以为发现了什么端倪,现在看来,也许不过是一点点蛛丝马迹,甚至可能连蛛丝马迹都不是。罢了,你就当我糊涂了一场吧!”
他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甩开他的手,瑾言的气还没有消,后退两步道,“我自己可以走,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这样的耍我了!”
她转身出门,顾西城在她身后顿了顿步子,想要追又似乎有点犹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