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陡然一惊,吃惊的看向他。-- --可他却霍然起身,将毛巾丢回水盆里,重新投洗了一把,拧干搭好。才转向她。“这里就有劳你了,我这两天可能不会在,你……多照顾她一点。哪怕看在孩子的份上!”
“你要去哪里?”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秦珂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低头缓缓的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唇,将手抽将出来。“我去做我早应该做的事!”
“秦商。秦商!”眼睁睁看着他大步离开,秦珂追了出去,连叫几声都叫他不住。忽然有些心慌。
他方才的表情……决绝又执拗。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拦他,也似乎孤注一掷一般。
秦珂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事,很可能,会很危险。
慌乱之下,她想不到其他人,直接给裴斯承打了一个电话,“斯承,秦商他……可能会出事!”
——
医院里,白亭如幽幽的醒转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扭头寻找裴斯年的踪迹,在看到他就站在窗前,而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来了,瞬间就笑了起来。
笑容明媚,却是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倒抽一口凉气。
这轻微的声音也惊动了他,原本他只是站在窗前,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白色的衬衫青色的天空,颀长的身形,就那么看着,就觉得心里安定、安逸,他彷如一尊守护神一般,守护着她的一片天空。
可是,到底是惊动了他,他转过头来,初晨的阳光柔柔的打在他的侧脸上,笼罩出一层金色的光晕,便是天地也失了颜色。
“你醒了。”他淡声道,抬脚走到她的面前,“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疼?”
“胸口有一点点疼!”本来想说不疼,可又怕这样说他就会就此离开,因为捂着胸口,委屈的说道。
裴斯年点了点头,“你胸口中了枪,虽然没有打中肺部,但是也伤到了血管,更何况你流了那么多血,会痛是正常的!你需要安心休养!”
说着,他抬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三哥,你……还怪我吗?”她往下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眉梢动了动,裴斯年看着她不语。
“你还是在怪我,是不是?”小声开始逐渐变成了啜泣,慢慢的就成了低低的抽泣,“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隐瞒你的事,我不应该刻意想让你继续失忆下去,我不应该……”
“好了!”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哭,裴斯年说,“大夫说过了,你需要好好休息,就不要再说那么多的话了!还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的你,只需要休息!”
“嗯。”虽然她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是这时候也不敢惹恼他,只能他说什么,自己就乖乖的听什么。
这时,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白亭如怔了怔,“你是什么人?”
“她是我请来的护工,专门照顾你的!”裴斯年开口说道,“你休养的日子,就由她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和日常护理,有什么需要,你也尽管跟她提,她都会尽力去办到的!”
听到这话,白亭如惊了起来,猛然掀开被子试图坐起来,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伤,“护工?我不要什么护工,你去哪儿,我只要你!”
“白小姐,小心您的伤口,您不能那么激动!”那护工立刻上前扶稳她,试图让她躺下。
“你走开!”胡乱的一挥手,手上的吊针就被挣脱了,她也不管,“我不要你管!三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走吗,你就不能再陪陪我吗?三哥,你不要走,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我求求你,求求你留下好不好?!”
她挣扎着,扫落了一地狼藉,动静实在太大,很快就有护士和大夫冲了进来,控制着她,硬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算稳定住她的心神,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睡过去,脸颊上还带着泪痕的白亭如,裴斯年转头问道,“她没事吧?”
“没关系,就是情绪太过激动了,伤口有点挣裂。”大夫说道,“尽量让她不要太激动,还有就是……”
“我就是想问问,她这么激动的情况下,会不会死?”打断了大夫的话,他毫不客气的问道。
吃了一惊,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犹豫了一下,大夫说,“那倒不会,只不过对于她的康复……”
“好,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转头对那个小姑娘说,“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她还闹,就找医生和护士,记住不要跟她妥协,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但你务必让她知道,不管她怎么闹,我,不会来!”
“好的!”点了点头,小护工倒是很配合的,反倒是惊了一旁的大夫们。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是他送来的,警察来了盘问以后也就走了,人也是没问题的,可这个态度……
转头再次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白亭如,他决然的转身离开,经过大夫身边的时候微微颔首,“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