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翠丽有些紧张地关上门,有意在田晓东一张沙发上坐下。她想先下手为强,以堵住蒋雪艳的口。所以她一坐下,就有些气堵地说:“蒋镇长,这几天,我一直想来找你,说一下我们婚姻的事。却没有机会,今天晚上正好。”
蒋雪艳给他们泡茶,泡好茶端过来,放在他们面前,笑着说:“哦,薛秘书,你要找我说婚姻的事。”
薛翠丽红着脸,绞着白嫩的双手,有些激动地说;“我想,请你给我们作个媒,我跟晓东决定,这个春节结婚,我们的婚房都买好了。”
“什么?你们的婚房都买好了?”蒋雪艳大吃一惊,赶紧抬头去看田晓东。她好看的眉头皱起来,眯着盯着田晓东,满眼都是你背叛了我,欺骗了我的责疑。
田晓东没想到刚坐下,她们连虚伪的客套话都没说一句,就着到正题,话中有了火药味,这让田晓东一下子慌乱起来。
“没有,她,呃,嘿嘿。”田晓东讷讷地,不知道怎么说好。他第一次感到这么尴尬,这么口拙,“就今天下午,她突然说,婚房买好了,我也感到,很突然。”
他这样说,薛翠丽又不满了,她拧起眉头,掉头看着他说:“你什么意思?跟我说得好好的,怎么到了蒋镇长面前,就反悔了,就吓成这个熊样?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蒋镇长手里?还是你们有了什么勾连?”
薛翠丽越说越激动,也伶牙俐齿的,让人有些害怕。
但蒋雪艳也不是好惹的,她毕竟是他们的上司。在爱情和婚姻上,她也不想败给女下属,又要保持一个上司的风度,就有些尴尬地笑着说:“薛秘书,你不要急,有话慢慢说。你刚才的话说错了,不是田晓东见我怕,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或者我们有什么勾连,而是我们也要结婚了。”
“啊?”薛翠丽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见蒋雪艳是认真的,不像在开玩笑,就有些惊恐地去看田晓东,指着他说,“你,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们要结婚的事,你在骗我?!”
“不是的,我怎么骗你呢?”田晓东夹在她们中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我。我只是。”他尴尬地掻着头发,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薛翠丽一想,不对呀,蒋雪艳不是有老公的吗?怎么又要跟田晓东结婚,这也太荒唐了吧?不可能啊!
她转过脸对蒋雪艳说:“蒋镇长,你,你不是有老公的吗?怎么又要跟田晓东结婚?这不是要犯重婚罪的吗?”
蒋雪艳依然颇有上司风度地两手抱胸,冷静地说:“薛秘书,你坐下,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
薛翠丽见她这么一本正经,心里更加紧张不安,但她只好坐下来,听她说。毕竟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她不能马上跟她吵起来。在爱情婚姻上,吵也是没用的。主要还是要看田晓东更爱谁,谁更具备跟他结婚的条件。
“薛秘书,我跟老公要离婚了。”蒋雪艳一开口就把最关键的话说出来,以镇住薛翠丽,“这次在省城,我们已经办理了离婚协议。只是在财产分割上有分歧,要走一下诉讼程序。稍微晚几天才能判下来,但春节前肯定能办好,所以我跟田晓东才决定,这个春节结婚。”
“啊,这这,这么会这样啊?”薛翠丽感觉太突然,紧张得高胸起伏,声气发堵,话也说不流利了。
从下午买到婚房的兴奋和激动,到现在突然听到心上人要跟他人结婚的痛苦和气愤,这个落差实在是太大了,她哪里接受得了?她脸色煞白地仰在沙发上,身上一点力量也没了。
蒋雪艳见这样说有了效果,就继续平静地说:“我跟田晓东,早就互有好感,暗生爱情,感情基础比你们坚实得多。薛秘书,这一点你承认吗?”
薛翠丽呆呆地看着她,只是微微摇头,但没有说话。她不承认,就是是事实,她也不认可。她的脑子里很乱,心里很着急。她在寻找理由进行反击,婚房都买好了,她不可能再把眼看到手的心上人拱手让给别人。
“我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只是我在离婚前,一直克制着自已的感情。”蒋雪艳依然不慌不忙地说,“其实,我跟老公早就没有感情,倒不是我移情别恋,而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对我冷淡,无所谓,甚至一直欺负我。他是一个官二代,性格上有缺陷,也太傲慢,太势利,我实在接受不了,可以说是忍无可忍,才跟他离婚的。”
蒋雪艳的理由很充足,而且她要离婚,感情出现暂时空缺,也对田晓东早有好感,所以就格外强烈地想抓住他。关键是她看好田晓东,爱慕田晓东,虽然他暂时还是她的部下,但她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觉得他的能力比她强得多,思想品德也很好,头脑灵活,锐意进取,前途无量,官职上马上就会超过她。
她知道,田晓东也很爱她,这从他的眼睛里,言行上都能看得出来。尽管他们只是拥抱亲吻过几次,没有真正上过床,但那是她没离婚前,两人都有所忌惮,都在克制自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