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她说,田晓东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吉传帮还是平静地说,“所以我打电话给你,问一下,这件事,田晓东知道吗?”
吉传帮的手机在录音,郑玉霖不知道,她只是如实说:“后来薛翠丽来拿这张卡,他是不知道的,薛翠丽是瞒着他的。她还反复跟我说,让我也不要跟田晓东说。她怕田晓东知道后,会骂她,跟她吵架,然后把钱还回来,影响他们的婚姻。”
吉传帮听得眉头直皱,气得咬牙切齿。他轻轻摁掉录音键后,打断她说:“玉霖,现在你要说,田晓东是知道这事的,是他打电话给你,你才把银行卡交给薛翠丽的。”
“什么?”郑玉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这样说啊?”
吉传帮的声音高起来:“因为他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他把我这么大的造纸厂,弄得停工减产,损失巨大,起码损失几十个亿啊。我与他不共戴天,他的命,我杀他十次都不解恨,你明白吗?”
郑玉霖紧张得不敢喘气。
“玉霖,你听到吗?”吉传帮对这个表妹兼情人现在是既爱又恨,见她不说话,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拼命压制住怒火,声音沉闷地说,“这几天,纪委的人来找你调查,或者叫你去反映情况,你要照我说的话说。我一定要把田晓东搞倒,除掉。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郑玉霖吓得心都快要停跳了。其实是跳得更急,只是她拼命抑制着,怕她紧张的心跳声从手机里传给吉传帮。
“喂,玉霖,你在听吗?你说话呀。”吉传帮急不可耐地催问。
“嗯,我在听。”郑主霖只好应声,“可,这样不顾事实地乱说,我良心上,过不去。”
“你说什么?”吉传帮再也压不住愤怒,声音高起来,“他把我弄得工厂倒闭,都快要家破人亡了,你还跟他讲良心?跟敌人讲什么良心啊?他有良心吗?他削尖脑袋跟我搞,弄得我损失几十个亿,良心在哪里啊?”
郑玉霖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玉霖,你不要糊涂,不要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吉传帮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我是你表哥,你开发房产的钱都是我的。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造纸厂赚来的。现在,这个混蛋断了我们的财路,难道还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已的残忍无情,你明白吗?喂,喂,玉霖,你在不在听啊?”
“在听。”
“那你就照我说的去说,我也不多说了,多说了生气。”
“我不能这样说。”
“为什么啊?”
“因为事实不是这样,他没有要这张卡,我给了他,他很坚决地还给了我。后来,他女朋友来拿,他根本就不知道。”
“你,你简直是混蛋!”吉传帮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发了,“你要这样说,我就不认你这个表妹!你马上把我借给你的所有钱,都还给我。我还要告诉郁洪生,告诉所有的亲戚朋友,你是个敌我不分的混蛋女人。”
郑玉霖难过得要哭起来,但她还是凭良心说话:“表哥,你消消气吧,不要一味地这样想。田晓东只是针对你厂里的污染问题,而不是跟你个人过不去。他也不是为了自已,他这样做,又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他完全是在为老百姓着想,为绿水青山的环境着想。”
“你,你还在为他说话?真是气死我了。”吉传帮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跟他上过床了?啊?否则,你怎么会变得这样不可思议?”
“表哥,你怎么说这种混账话啊?”郑玉霖也生气了,就不顾一切地说,“他哪里像你啊?他也不像周满富这种权男,他比你们都要好得多。我就是把身子送给他,他也不会要的,你胡说什么呀?”
吉传帮气得简直要疯了:“你,你,郑玉霖,你跟你说,你再这样说话,我回来杀了你!”
这样索性骂开了,郑玉霖心里反而泰然起来。她嘿地淡笑一声,说:“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只是凭良心说话,凭事实说话,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
“好好,郑玉霖,你等着。”吉传帮气得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差点要栽倒下来。
他要挂电话,郑玉霖又叫住他:“你慢点挂,我也问你件事,车悦溪,是不是你安插在我公司里的卧底?”
这下轮到吉传帮惊呆了:“你,你说什么?”
郑玉霖提高声音说:“我们公司里的小美女车悦溪,是不是你派来监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