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韦昭度西川失利,必然遭贬,父亲与韦氏走的太近,对于仕途有碍,另外杨复恭的权势如日中天,让韦氏去了金州,岂不是明目张胆的与枢密使敌对,你想过后果吗?”李贤恼斥。
李骥摇头,道:“二哥只看见了杨复恭的强势,没有看见陛下的嫌恶杨复恭,陛下凡事皆与朝臣商议,杨复恭迟早要失势亡命。”
李贤恼道:“杨复恭失势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就不能惹祸上身,你想害的父亲罢官吗?”
李骥无语,扭头看向了李磎。
李磎微皱眉的思量不语,他的容貌五官端正,长须及胸,显得温文儒雅,看去仿佛四十岁,只是鬓角略见霜发。
等候片刻,李贤又开口道:“父亲大人不必为难,韦氏既然开口,那可以让做过主簿的韦轩去做县丞,至于韦扶风,过些年再说为好。”
李磎点头,李骥不甘道:“若是只应一职,还是长史为好。”
“县丞就不错了,父亲做成后也无麻烦。”李贤反驳。
李骥看着父亲,李磎淡然道:“一步步来,若能在金州做好县丞,为父自然能够再提拔为长史。”
李骥无奈点头,恭敬辞礼后离开了。
......
次日一早,又是十四娘给韦扶风送饭,顺便转告了求官之事。
十四娘细语:“阿母说了,都是二伯父作梗,一再的反驳父亲的请求,最后祖父只答应了县丞。”
韦扶风平静点头,他明白十四娘的阿母爱女心切,故而犯忌讳的传告是二伯父作梗,自是希望女儿出嫁之后不受怨气。
韦扶风高估了此行的获得,原本以为凭着韦昭度的面子,最少获得金州长史。
因为曾经做过主簿的父亲转任州长史,在乱世而言算不得出格。
但有了县丞官位,也能够实施夺取金州的战略,只是多了阻力。
......
早饭后,十四娘和明玉来见韦扶风,与韦扶风一起离开李府,去了外面走游。
韦扶风打算在长安城内买下一座府宅。
在新昌坊内转了一遭,打听一些房价和店铺。
韦扶风相中一处米店和文房四宝店,询问明玉的意见。
明玉不赞成在新昌坊置业,意思是不愿与李磎府宅在一坊。
韦扶风置业的本意,有心回报准岳父,让准岳父一家能够吃饱饭,最少十四娘需要正常的吃食成长。
明玉的意思也值得采纳,不能与李府搅合在一起。
暂息了置业的想法,但给予了明玉指示,让她有暇去曲江池周遭的居坊看看,择一府宅和相应的店铺置业。
韦扶风的最初的愿望,成为富家老爷,一旦大业失败,他最少还能够不愁温饱。
置业的另一个隐晦主因是责任,他想给亲人留下产业。
所谓将士征伐几人归,韦扶风理智的明白,争雄之路就是生死之搏,随时遭遇了敌人的冷箭屠刀。
韦扶风告诉明玉,他走之后,命令一火将士归于她指挥,让人另送了金银过来,用于置业,但不能泄露了他的秘密。
午后,回到了李府西院,在耳房等候了半时,有婢女来请。
韦扶风心怀希望的去见准岳父,毕竟事情存在变数的可能。
入厅恭敬的拜见了准岳父,李骥递出一袋公文。
韦扶风上前接过,再次礼谢道:“谢叔父成全。”
“你的官位,只能以后说了。”李骥平静说道。
“是,家父能够成为金州县丞,扶风知足。”韦扶风回应道。
“这公文是两部,一部你要用吏部的名义,先使人送去金州交给刺史,你父才能去往金州赴任,万不可一起带去金州,否则会被当成贼人冒官。”李骥嘱咐道。
韦扶风无语,应该吏部发送地方的公文,竟然交给赴任之人自送。
耳听李骥又道:“实言告诉你,你父出任西城县县丞之事,在吏部知道的人很少。”
韦扶风恍然,点头道:“扶风明白了。”
李骥又温和道:“你也不要乐观,去往金州赴任未必顺利,弄的不好甚至丢了性命,如今地方上的官吏勾结不轨,抱团的排斥外来者。”
“扶风一定谨慎行事,若是能够立足,定当传信告知叔父。”韦扶风说道。
“哦,听你之言,似乎所图非小。”李骥听出了弦外之音。
韦扶风微惊,回答道:“扶风只是听从祖父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