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摇头,道:“对于本军无用,本军虽然拥有川南和黔中,但威望不足以让人信服,你可以去往辅佐本军的祖父,本军送你去金州可好?”
“金州?”杨辉不解道。
“本军与祖父夺取了金州,祖父被皇帝陛下任职金州刺史,金商都防御使,本军的祖父是韦昭度的亲弟弟。”韦扶风解释道。
“使君还夺取了金州?”杨辉讶道。
韦扶风点头,道:“金州的战略意义重大,即能够牵制杨守亮军力南下,又能够接近长安城,随时掌握朝廷动向,虽然朝廷弱势,但依然拥有正统的大义威望。”
杨辉点头,恭敬道:“愿为使君效力。”
“坐吧。”韦扶风微笑道。
杨辉拱礼,坐去了曹放鹤的对面客位、
韦扶风看着杨辉,平和道:“或许冥冥中存在命数,本军对于川南军能否立足,事实上心存悲观,毕竟杨守亮的实力强大,五万军力的来袭,很可能造成本军对川南统治的失去。”
杨辉默然,韦扶风又道:“只是杨守亮用人不当,或者说是杨守亮贪婪失误,他竟然为了抢占渝州,让属下带着两万军力私奔,造成分军势弱的致命错误。”
杨辉默然点头,韦扶风继续道:“进袭涪州的三万龙剑军,大半是征发的乌合之众,一旦遭到敌军突袭,很容易发生溃败,龙剑节度使的败阵合乎常理。”
杨辉点头,韦扶风继续道:“不合乎常理的军事,杨守亮的两万军力,既然获得渝州刺史归附,完全有能力合兵守御渝州,之后待援反击,但领军者竟然跑了。”
杨辉脸皮抽搐一下,嘴角勾现了苦笑。
韦扶风继续道:“两万军力一跑,渝州落入本军治下,几乎是兵不饮血的获得六万军力,二十余万民众。”
略一顿,继续道:“如今川南四州成片,加上黔中道的涪州,黔州,南州,溱州归于治下,其它的黔北州域除了施州被荆南军占据,俱以俯首归附,都愿依照以往的大唐供奉,向本军上供和归属军力听用。”
杨辉点头,韦扶风看着杨辉,又道:“本军说这些,是告诉你本军已然成了气候,拥有的地盘和军力或许进取不足,但足够守成。”
杨辉恭敬道:“卑下明白。”
韦扶风点头,道:“你所求的无非是富贵二字,若是太平盛世,如你这般的中使出行,州县岂敢失敬,就是在大明宫,朝臣见了你也是不敢得罪,但如今朝廷势弱,杨复恭就算手握军权,也获得不了宰相和藩镇的高看,还要日夜的筹谋如何保住权势。”
杨辉点头,恭敬道:“卑下愿尽心为使君效力,以求富贵。”
韦扶风点头,他这般重视杨辉,就是在下一步纵横棋,谋求杨复恭的势力归附。
所谓树倒猢狲散,杨复恭的倒下,其势力成员只能寻求新的庇护归附。
谋求了杨辉合作,韦扶风又道:“从讨逆西川和河东之决策,可以看出皇帝是个急功之人,杨复恭被罢职,杨守亮进袭川南的失利,必然促使皇帝进一步对付杨复恭势力。”
杨辉点头,韦扶风继续道:“你去了本军祖父那里,要使人书信问候认识之人,不必理会亲疏,让人知道你在金州即可。”
杨辉点头,韦扶风继续道:“不过信中不要提及川南和本军,你在金州也不要向人说起本军,本军占据川南之事,只有祖父和五伯父知道。”
杨辉神情略显意外,点点头。
韦扶风继续道:“本军的五伯父被皇帝任职金城军使,本军出征河东所获的军器,送给了五伯父建军,如今五伯父的三千金城军武备犀利,金州还有七千多的团练。”
杨辉点头,韦扶风继续道:“金州的军制类同其它藩镇军,与川南的兵府军制不同,本军能够在川南立足,只能依靠流民为根本,祖父那里依靠勋贵和豪族,两地各行其事,只在对敌与军需上合作。”
杨辉点头,曹放鹤忽然道:“大人的兵府制才是长久大治的根本,募兵制很容易反叛,部将弑主的事情在藩镇时有发生。”
韦扶风扭头,平和道:“兵府制需要田地的支撑,我在川南可以实行兵府制,在金州那里只能募兵制,否则引起长安豪族勋贵的敌视。”
曹放鹤点头,韦扶风又扭头道:“行军司马万隆还归杨大人属下,一起去为本军祖父效力,本军不见他,杨大人先修养几日,之后去往金州。”
杨辉起身恭敬应命,韦扶风起身与曹放鹤应酬几句,离开州衙返回了巴城。
看着韦扶风的护军离开,曹放鹤暗自感慨,很是佩服使君大人的口才。
其中最重要的内容,挑拨了杨辉对杨守亮的不满,让杨辉对杨守亮的能力产生失望。
随后曹放鹤请杨辉入府,又吩咐放出其他随属,使得杨辉一行又成了渝州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