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议散去后,沮授等人就开始着手制定关中和西凉羌氐的具体措施,羌氐是东汉边疆一大隐患,若是这些法子有效,那便可以对付鲜卑,甚至是草原其他胡人。
众人都是非凡之才,形事极为稳妥,不过数日,便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秦不疑浏览过后,便由他们进行推广,为了稳住关中,兵部还派遣了十艘战舰,三千黄金傀儡到长安城。
得到秦不疑的指示后,赵拾叁、徐荣和阎象等人对于那些羌氐可没有丝毫客气,凡是对几大制度有不满的羌氐直接屠杀。
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便有十几万羌氐被斩杀,其他的要么顺从,要么逃到了西凉和草原。
关中也大量从汉中和巴蜀吸纳汉人进入,阎象等人更是鼓励生育,恢复关中的汉人数量,以此来增加汉人在这一地区的绝对权威。
关中杀戮的时候,西凉等地的羌氐见到关中的状况全都惊恐,不过当看到西凉的措施极为缓和,倒也认了。
只有一些部落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借机获取更多的好处,开始闹腾,不过面对他们的则是屠刀。
在右扶风陈仓口,乃是通往汉中、巴蜀的要地,因为此地荒僻,赵拾叁等人的大军正在清缴关中羌氐,一时间也没有兵马驻守在这个陈仓,更没有官吏和百姓。
一支千多人的商队正从陈仓外顺道南下,准备绕道秦岭,前往荆州一带。
这一路来,商队戒备极严,如今战『乱』之年,匪患严重,稍不注意就会遇到盗匪甚至是兵匪,所以巴蜀的商队便联合在一起。
“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汉中长安之地,那时候就不用担心匪患了,现在必须戒备起来。”商队的护卫队长高声喝道。
所有的护卫高声应诺。
队伍中间的马车上,巴蜀名仕法正和张松正在低声私语。
法正闭目问道:“子乔,看来关中稳定了许多,只是你对秦不疑治理羌氐的政策如何看待?”
张松笑了下道:“此强梁之策也,何必多问?杜阳、汧县、渝麇几县,已有上万羌氐反叛,袭扰官府?怕是西凉的羌氐也会反叛。”
法正轻轻摇头,叹道:“若是我驻守关中,怕是策略比之还要酷烈许多,关中的羌氐太多了,这是高祖龙兴之地,汉人根本之地,岂能让羌氐占据。”
张松眯眼看着法正道:“孝直似乎极赞赏秦不疑?以孝直之才,若是投靠于秦不疑,必得重用,如今他可是得到了大半个天下了。”
法正苦笑道:“秦不疑可是恶名昭彰,弃天子,占洛阳、坏宗族、损世家,更是篡逆为晋公,比之董卓犹甚,我若如仕洛阳,蜀中家中老小,尚有谁人肯容?
我虽然不肖,却不敢从贼,坏家族之清名,况且你我皆是蜀中豪族,若是从晋,怕是要散去部曲、族人,列祖列宗数代的努力,岂能毁于我手中。”
法正长叹一声,他对秦不疑的几种制度极为推崇,也认为是治世之良策,奈何秦不疑此人行事不容于世家大族,又受封公爵,大汉四百年中也只有王莽担任过公爵之位,此时秦不疑篡逆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而他法正乃是世家大族,祖父法真乃是关西之大儒,对于儒学及谶纬之学造诣都很深,终身未出仕,逃避官府征辟,以清高而着称,时人称其为“玄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