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也让温朔暗暗开心自己走了大运。
因为他租房签订协议恰好在元旦前,而且还推迟至三个月后,才进入协议租期。
本来上调租金这种事儿,实属合法的商业经营行为——南街商业区的繁华有目共睹,京大数万师生,更是紧邻飞速发展的中关村,只要好好做生意,就没有不赚钱的。所以,店面房租金几乎是一年一上调……这玩意儿又没什么法律条文明确限制,是正常商业行为,你嫌贵可以不租,谁也没逼着你不是?
但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些年前或者年后很快房租就会到期的商户,纷纷对南街商业区店面房租金上调一事提出了不满,而且很显然私下相互沟通,有了一定的组织-性。
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栗洋倒不是多么害怕这些商户们聚-众就能逼着他降下租金,事实上租金的调动他也做不了主。他在意的是,一旦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对他个人的声誉和工作成绩、履历都有影响,也就会直接影响到他以后的仕途。所以,尽快尽可能平稳地把这件事解决,才是当务之急。但刚才在会议室,和几个商户代表谈话时,差点儿谈崩了,得亏栗洋强压下火气,才没有拍桌子对骂。
因为那几个商户代表竟然蛮横地威胁他:“如果强行调高租金,导致我们拒租,那么你们敢收回店面房,我们就敢阻挠任何人租这些店面房,大不了让一些老头老太太、老娘们儿孩子出面,有种你们就把人全抓起来,蹲号子去!”
这算什么?
无赖嘛!
听完栗洋忿忿的讲述后,温朔不禁心生钦佩,这帮商户们胆量可真够大的,想在这儿做生意赚钱,还敢当面威胁栗洋……
简直是作死到家的节奏啊。
不过,这般威胁也确实让栗洋头痛了——真想解决的话简单,直接硬来,爱谁谁!问题是他不想硬来,他得考虑影响,考虑自己的声誉,干净漂亮的履历。
温朔稍稍琢磨了一下,笑道:“栗哥,我倒是有个主意,要不,说出来你听听,看能不能行?”
“嗯?”栗洋喜道:“你说你说!”
温朔斟酌着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事儿,后面绝对有人指使,一帮傻帽们就上了当,跑来给栗哥你上眼药的!我刚才想,他们不是威胁谁租房子就跟谁闹么?兄弟我现在就跟你到会议室去,带上租房协议,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直接挑明了跟他们说,如果租金上调,租期到了他们就不租,那兄弟我就表态,谁不续约不要紧,有一间算一间,我全包了!而且,咱们当场签协议!兄弟我可以先交订金,哎,他们还别说咱吹牛……”温朔从怀里掏出存折,道:“这张存折我正好带在身上呢,二十万!拍到他们面前看着,够订金不?!”
“哎兄弟你……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你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栗洋感动得差点儿掉出泪来,忙不迭摆手拒绝。
温朔这么做,不止是为了解决事端!
完全是斗气,要为他这个哥哥挣回来那口气——被他们威胁了,那怎么行?
“哥啊,其实这也就是做个样子,他们的生意一个比一个做得好,谁舍得真不租房子啦?”温朔叹口气,道:“不是兄弟我说你,你就是太心软,太善良了,总是替别人着想,其实你稍微硬气点儿,他们立马就得蔫儿!”
栗洋是个聪明人,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而已,听了温朔这番话,顿时如醍醐灌顶,狞笑道:“走!”
“走着……”温朔起身,歪着脖子仰着脸,眉毛一挑,大拇指翘起往门口一指。
跟在斯斯文文的栗洋身后,温朔肩膀耸-起,左右摆动幅度极大,就差横着走了,十足一个街头恶棍的模样,神情傲慢地进入会议室,他的左上唇角翘起,神色不善地打量着会议室里那些商户,好像一个个都该他好几十块钱一直不还。
等栗洋坐到了会议桌的主位上,温朔立刻变了张脸,憨憨厚厚一副笑眯眯的神情,落座扫视一个个面露疑惑的商户代表,道:“各位大伯大叔,我刚听说,你们的店铺租期到了之后,就不打算续约了,是吧?太好了,我正好需要总面积大约一千四百平米左右的店面房,您几位谁确定不租了,现在就给个准话,我也好和栗总提前签订协议,免得到时候再去和别人抢。”
“什么?”
“你要租?”
“呵,栗总,你叫来这小子,跟我们玩儿这一套把戏的是吧?”
“小子,你们还嫩点儿!”
“就他妈是你抬高了租金……吃饱撑的!什么都不懂还租店面房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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