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靳迟锐赶紧坐到温朔对面的椅子上,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温朔伸手探脉,微阖双目渡入一缕气机。
此番查探,比之在中海精神卫生中心医院时,更为谨慎仔细,气机围绕着靳迟锐三魂归一的生魂,仔细地感应、探查,并分析着,随后,更是探入其脑海意识中,不落纤毫地探查,随即,又查其五脏六腑七魄……
查来查去,除却早已知晓的异常之外,并无任何外魂占体,或者并存隐藏的意识。
这让温朔心里稍稍放松了许多。
刚才他还真有点儿担心,靳迟锐这家伙能够大难不死,却拥有了这般诡异非凡的能力,以及独一无二的身心构造,是被那阴神强行噬魂夺舍了。
好在,并没有那样的现象。
这让温朔联想并分析出了缘由——那阴神当时确实是要噬魂夺舍的,但脱壳而出,又是刚刚受到过打击,所以没有,也没能力第一时间噬魂夺舍,不想冲入了靳迟锐的躯体脑海中,也没能没能避过雷劫。
当最后那道雷劫不分青红皂白,更不会在意是否伤及无辜地降下时,阴神最后绝望地施以全力反击,在雷劫的击打下灰飞烟灭,却又在无意中抵挡了大部分的雷劫之威,从而保护靳迟锐的意识没有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在天地之威与玄士阴神的最后碰撞中,靳迟锐的意识虽然极为万幸地没有消亡,身心却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于是……
便造就出他这样一个很可能全世界仅有,独一无二的奇葩!
温朔知道自己这般推测分析,有点儿太过自我,甚至有点儿荒唐,可唯有这样的结论,才可以解释本就很荒唐,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奇葩。
“嗯,目前看来体质和意识都还不错。”温朔微笑着松开了手,点上一颗烟,神色轻松地问道:“在患病之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区招商办的。”靳迟锐老老实实地说道:“后来都说我得了病,让我在职病休,但,但我当时挺那什么的,就是挺生气,也自负,再者又有点儿年轻气盛不懂事,便自行辞职了……也因此,和家里人吵了好多次。”
说着话,靳迟锐神情苦涩地低下了头。
听完他这番话,温朔都差点儿忍不住想抽他两个耳刮子——这个败家子儿啊!
中海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区招商办的公职人员,多少家庭付出多大的努力都难以进入的单位,这家伙竟然自行辞职了!
可以想见,其家人有多么得怒其不争了。
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最初有了那般特异的能力,又经过多少次的自我验证确认了事实,偏生害怕又不断好奇着、研究着,还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和认可,这种孤独、骄傲、自负、恐惧种种复杂情绪下,一个人必然会出现易怒、易冲动狂躁的情况,没有疯掉已实属万幸了。
而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对己身异能习惯、熟悉,且有了温朔的指点教育,靳迟锐的精神状态,以及再考虑以往的所作所为,自然会有了相对正确的认知。
“你有大学学历吗?”温朔又问道。
“有,硕,硕士……”靳迟锐小声道:“经济学硕士学位。”
“嗯?”温朔眼冒精光,他妈的,捡到宝了啊——这家伙不仅是个身怀异能、全球绝无仅有的奇葩,还是个硕士……他可是屁颠颠上赶着要当老子的徒弟,而朔远控股公司现在正是发展时期,需要人才的时候。
如此一来,岂不是现成地捡来一个不要工资的人才?
温朔干咳了两声,道:“你先别想其它的,既然来到京城了,先得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然后再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唔……”温朔抬腕看了看时间,道:“我带你去公司一趟,接受一下人事部门的面试,再给你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
“师父,我,我是来拜师修行的,工作……”靳迟锐尴尬道:“如果参加工作了,日常就有诸多不便了。”
“不工作你吃屁喝风啊?”温朔一瞪眼,道:“真以为还像是老年间那些拜师就跟着师父吃喝学艺?行了行了,别废话,那是老子自己的公司,为什么让你进公司?还不是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方便一些嘛。”
“啊?”靳迟锐当即惊喜道:“那最好,最好不过了!”
离开网吧,温朔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讲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什么意思?”
靳迟锐怔了怔,道:“为己,是修为己身的意思。”
“很好。”温朔点点头:“玄法修行,不止是修行玄法,还要修己身之性,身在红尘,活在俗世,生活中处处有修行,不要觉得修行就要超脱红尘断绝情义,无情无义那是魔道……你啊,先要把这一点悟透了才行。”
靳迟锐一脸崇拜地看着温朔:“师父,您,您这么一说,真是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我……哎呀!”
靳迟锐一不小心,在转弯时的台阶旁,脚落空摔倒。
温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微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