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靳文微笑着,神情和蔼地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刚才我们夫妇二人的一些话,可能说得不太中听,难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们向你道歉。”
欧阳慧卿也笑着点头道:“是啊,不过徐小姐,即便是你要回护温董事长,想为他分辨几句,也不能夸海口啊。”
徐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
原本她对于这两人印象还不错,虽然靳文这个人板着脸,说话又强势,令人有些畏惧,可这二人言谈举止方面,还算是很有素养的,至于一些略显强势的话,也可以理解,长辈嘛。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二人会如此自负,如此得……徐芳觉得这两人简直是蛮不讲理。
遇到这样的人,徐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爱信不信。”徐芳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道:“在京大,在中关村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如果你们会上网,可以搜索一下关于我们温董事长的新闻和事迹。”
言罢,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出去。
靳文神情错愕,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胆小的女孩子,会突然表现得如此强势。
看看妻子,亦是一脸得困惑。
“她,也许她说的,是真的?”欧阳慧卿尴尬笑道。
“怎么可能?”靳文嘁了一声。
欧阳慧卿微皱眉道:“假如,是真的呢?”
靳文怔了怔,摇摇头。
他现在,心里也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和懊悔。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倘若刚才徐芳所说是真,那么他们夫妇二人今天,可真是丢尽了颜面。
而原本,这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温朔的成就、事业的大小,朔远公司规模如何,温朔的以往、家境、人生经历,与他们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们只是来京城看看儿子,把儿子给劝说,或者强行命令回中海。
除非他在京城的工作,真的如他在电话所说,很好。
但这怎么可能?!
靳文和欧阳慧卿压根儿就不相信。
一个刚刚从精神病医院出院没多久,好几年没有工作经验的人,因为和家人怄气而离家出走,跑到京城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迅速找到一份优越的工作……
说破大天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欧阳慧卿和靳文更多时候认为,靳迟锐在京城的日子,甚至都快过不下去了。
也许是在某个小饭馆里洗盘子刷碗,也许在某个建筑工地上给人做活,也许,在街上发广告——不然的话,以靳迟锐这些年和家人之间积累的矛盾,怎么可能隔三差五地就往家里打电话,而且态度与以前相比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再与父母争执,哪怕父母说的话再如何严厉,他也能忍着,还数次为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言行,向父母道歉,恳请父母的原谅。
欧阳慧卿和靳文私下商量时,觉得靳迟锐肯定正在京城吃苦受累。
但他还是有些怄气,不愿意承认,也没脸自己再回家。
所以他才会改变态度,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原谅,希望能够在长时间的电话沟通后,能慢慢地消磨掉隔阂,然后顺理成章地回家。
这次来京城,靳文和欧阳慧卿已经做好打算,趁机狠狠地把儿子训斥一顿,彻底把他的棱角给打磨掉,让他完完全全服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父母的话。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让父母省心?!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儿子在京城确实找了一份看起来不错的工作,还出差去中海。
一开始他们觉得这公司作假,然后被现实说服,心里不忿,觉得很丢面子,赌气感觉朔远的实力也就那样,我们能给孩子找到更好的工作,反正就是要把靳迟锐带回去。
否则以后在儿子面前也会失去威信,因为他们做父母的也有错。
再之后,靳文心里有怒气,欧阳慧卿心里有所希冀,再次来到朔远控股公司,结果被彦云怼了一通。
这还不算,只因为夫妇之间闲聊般的一些话语,惹恼了徐芳,结果被徐芳又怼了一通。
本以为徐芳只是小姑娘家赌气,说了些假大空的话……
可现在呢?
如果属实的话……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