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发笑,再看众人颇为满意,尽是赞赏的神情,中年男子这才从少许失落的情绪中回过味儿来,顿时愈发钦佩,也愈发欣慰,道“温董事长太谦虚了,那,您帮我签个字,最好是再写几句话,唔,是写给我那刚刚考上大学的儿子的,他这几在家里一直念叨着,要向您学习呢!”
“这样啊,我,我实在是……好吧。”温朔红着脸接过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鼓励的话语。
中年男子激动地接过来,连连道谢。
眼见着中年男子得偿所愿,周边吃饭的群众,饭店的老板,还有些路过的民众,也都开始纷纷上前,有离家近的还打电话让家里人送相机过来,合影拍照。
好嘛……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胖子从最初假装低调害羞不好意思,实际颇为兴奋,还有那么一丝紧张地签字、闲聊、合影,直到开始有些烦不胜烦却还得装出客客气气,想找个帮腔搭救他的人吧,才发现荆白不知何时已经逃之夭夭。
狗日的老滑头!
温朔忿忿着,起身满脸歉意不住地向大家着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话语,艰难地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围拢在店前的群众们,看着温朔连车都没有,先是讪笑着倒退着向大家挥手致歉道别,再转身步快走,渐渐速度越来越快,然后便是如丧家犬般夹着尾巴狂奔而去。大家面面相觑,回味着刚才与温朔在一起的情景,再看看现在温朔狂奔的背景,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温董事长,原来是如此好玩儿,如此接地气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是个可爱的胖子!
一路狂奔回武玉生的家,胖子进门气喘吁吁地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对端着紫砂壶神情悠闲,满脸戏谑和幸灾乐祸神情的荆白抱怨的“老荆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把我自己扔下悄悄溜走,不怕我被人抢走吗?”
“当时我看你很享受,就不在那里打搅你们的互动了。”荆白微笑道。
如今因为荆白居住在这里,武玉生让妻子去了两个儿子家里轮换住,别墅中平时只有武玉生和荆白二人,每保姆会按时过来把家里打扫一番。
昨晚,武玉生从书房出来后,为了不打搅荆白和温朔,武玉生干脆大晚上地跑去了学校住。
温朔摆了摆手,一副疲累不堪的慵懒模样,掏出手机拨通了武玉生的电话“武总,还得给您添麻烦了,一会帮我买个遮阳帽,再买一副墨镜回来。”
“好的,我这就去。”武玉生应道。
声音有重叠,温朔坐起了身子往外看去,却见武玉生拿着电话已然站在了门口,正转身往外走。
“等等。”温朔忽而想到了什么,起身追过去问道“武总,你是自己开车,对吧?”
“啊,是的。”武玉生点点头,一脸疑惑。
温朔道“一会儿把东西买回来,送我去火车站。”
“好的。”武玉生应声转身离去。
温朔返回到客厅里,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道“做名人,可真是累啊,出个门儿都不方便。”
其实他刚才很想,让武玉生开车和他一起去栖凤山,如此更能避免被人认出来,然后还得装出一副客客气气礼貌的热情模样,却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可栖凤山距此四百多公里,武玉生毕竟是一老头儿了,独自驾车太累。
虽以武玉生和温朔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找专车司机,但,惯于未雨绸缪的胖子,很清楚自己现在正处于新闻舆论的热度中,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跑到栖凤山找一个算命的探讨交流……那,会影响自己形象的。
“确实,这种生活并不太好。”荆白幸灾乐祸道。
温朔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道“你不会,把这儿动作风水杀阵的中宫吧?”
“当然不会。”荆白道“太明显了,容易被人擒王破阵。”
“可你住在了这儿。”温朔道“被堵住了门,你临时想离开都来不及。”
荆白微笑着,摇了摇头。
温朔一脸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既然荆白心里清楚待在武玉生家里的风险,明他有所准备。
上午九点多钟。
穿着牛仔短裤,白色休闲短袖t恤的温朔,戴了顶白色遮阳帽,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背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旅行包,登上了开往栖凤山的列车。
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打扰”到别的乘客,温朔还特意买的是软卧车票。
适逢客原季,他所在的软卧车厢里,只有他一人。
狭安静的车厢里,胖子舒适地倚躺着,持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地写着昨夜和荆白一番长谈之后,所了解的相关风水玄法知识——好记忆不如烂笔头,胖子虽然记忆力不凡,但他更习惯于把刚学到的、重要的知识点写在本子上。
写一遍,可以让自己记得更牢;
而且,写在本子上,便于以后翻查,更便于去排布、计算时所用。
不知何时,青从玉佩中钻了出来,好奇地在四个铺位上来会飘荡着,时而坐到桌旁,隔着车窗向外张望不断快速后退,不停变换的景色。
终于,青对于乘坐火车的新鲜感消失,她坐在桌边缘,探头看着温朔时而书写,时而停笔思忖的模样,于是新鲜感转移,开始专注地打量温朔写在本上的字,还有他勾勒出的那些玄妙的阴阳、五孝八卦图案。
察觉到青在看自己写字绘图,温朔微笑着道“青儿,按照爸爸教你的,好好修行,将来你成人了,可以去上学,在学校里有老师教你识字、写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