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脾气暴躁的青年,也被气得大声反击,向列车员和乘警讲述情况。
一时间,软卧车厢狭窄的过道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乘客。
就在胖子抱着叫天屈,蜷缩着床铺上竖起耳朵听热闹时,老人的女儿突然冲到了门口,探着身子指着里面蜷缩着好似被吓着了的胖子,凄厉地尖叫着:“还有他,还有他,他们是一伙儿的,打女人,打老人……无耻至极!”
胖子愕然抬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大姐,你是说我打人了?”
“对,就是你,还想耍无赖是吗?”女子尖叫道:“乘警,你们赶紧把他也抓起来,我告诉你们,今天如果你们执法不当,你们纵容包庇,我会投诉到底!”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告诉你们,这件事别想和解!”
好嘛!
一家三口轮番叫嚣着、喝骂着,气焰高涨,看那架势似乎要把车顶都给掀起来!
向来擅于嘴皮子功夫的温朔,此刻却有些张口结舌,一是震惊于这一家三口的无耻无赖行径,二是……他妈的,一张嘴顶不过三张嘴,而且他也不想当众争吵,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被声名所累,大抵如是。
终于,在乘警和列车长、列车乘务员集体软硬兼施的劝说、警告下,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全部到列车的宿营车厢去,接受询问和调解。
这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长途特快列车,就这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容易影响到其他旅客的休息。
而且被众多旅客围观,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胖子满腹委屈和冤枉,把帽檐压低了跟在队伍的最后,穿行在狭窄的车厢过道中。
“列车长,这事儿真的和我无关,我不认识那两个哥们儿。”温朔压低声音和列车长解释着,道:“之前都是因为换铺闹出的矛盾,我都答应换铺了的,唉。”
列车长苦笑道:“到办公车厢后再说,好吧?”
走在前面的那两位青年中,纹身的青年禁不住撇撇嘴,扭头瞪了眼温朔:“没出息!”
“怂包!”瘦高个青年也斥了胖子一句。
胖子憨憨地抱以歉疚的讪笑——说起来,这俩哥们儿好歹也算是替他出了头,现在他却是这般姿态,无论是谁遇到他这么做事,恐怕都会不高兴。
可胖子也是无奈啊。
他只想无事一身轻,少生是非。
宿营车厢在列车的最前面,从软卧车厢到那边,几乎贯穿了整条列车。
这一路上,走在最前面的一家三口,不停地大呼小叫,嚷嚷个不停,引得列车上的乘客们纷纷侧目。
温朔愈发将帽檐压低,一副心虚胆怯的模样。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
即便与自己无关,也有理说不清啊!
终于来到了宿营车厢里,列车长和乘警早已对那一家三口嫉妒厌恶,可是他们又不得不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和怒火,毕竟……看那三口人的嚣张气焰,好似着实是有着一定权势的人物,真要是闹大了,不好收场。
于是乎,例行的问询开始。
事情经过和缘由很简单,只需要把双方的人全部分开,单独询问之后,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老人与他的儿女关于他们进入车厢后,与另外三名乘客发生冲突的解释,说法不一;而温朔和另外两位青年,对事情经过的描述,基本一致。
由此基本就可以确认了,是那老人和他的儿女太过无理,言语间缺少对别人的基本尊重,而那两位同行的青年,没有容忍这一家三口没教养的言行,故而相互之间说话斗气,引发了争吵继而发展到动手的冲突。
最无辜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位叫温朔的年轻胖子……
嗯,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老人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确实见了伤,但不严重,完全算不得轻伤之类的。
老人的女儿说自己头晕,胸口疼痛。
而当列车上认认真真地向他们讲述道理,并指出了他们的不对之处时,老头儿立刻就感觉不行了,歪倒在乘务员休息的床铺上,闭着眼睛捂着胸口说自己上不来气,自己有心脏病,自己之前被那两个青年打了……
这玩意儿,谁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乘警长心生气恼,板着脸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们同意接受调解,那就提出你们的条件,我去和对方做工作,如果你们对我们列车乘警、列成长不信任,不接受调剂,那么事情也简单,下一站我们会将你们移交给火车站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