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天峰皱了皱眉,道:“这些情况,是栗洋告诉你的?!”
“您不会告诉他这些,甚至……”温朔微微一笑,极为自信地说道:“连伯母都不知道。”
栗天峰沉默,凝视着温朔的眼睛,想要看透这个年轻人的心理,而不是询问、质问,从而迫使或者请这个年轻人说出来——因为那种情况下温朔说出的话,栗天峰也不会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然而他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也想不明白,温朔到底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
所以他只能开口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温朔双手撑在了书桌上,身体稍稍前倾,迎着栗天峰锐利的目光,微笑道:“栗伯伯,如果我说自己不是为了个人利益,纯粹是因为和栗洋之间的友情,所以主动前来帮您,帮伯母治病,同时也让您的家庭和睦幸福,洋哥不再每天承受压力,徒增烦恼……您,信么?”
栗天峰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唇角微掀,露出一抹冷笑。
“我很委屈。”温朔挠挠头,神情略显苦涩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唉。”
栗天峰凝眉打量着温朔。
越来越多的疑惑涌上心头——今晚从温朔进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透着古怪。
不真实,像是在做梦。
“栗伯伯。”温朔叹了口气,道:“我直说吧,伯母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心火盛燥,是被至阳成煞的阴戾之气侵蚀导致的,而她本人,并非阴戾之气的携带者。洋哥也受到了一定的侵蚀,只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受您和伯母二人的训斥太多,所以在家里待得时间少,所以并不严重。”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栗天峰皱眉道:“我听不明白,也不想再听了。”
“洋哥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没告诉他。”温朔轻声道。
“嗯?”栗天峰神情错愕。
温朔身体再度前倾,轻声道:“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是纯粹出于和洋哥的友谊,才决定帮您,帮伯母治疗身体的疾患,而且无论您信或不信,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充其量也就是需要消耗一点点时间而已。”
“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可能迷信,也无法接受迷信。”栗天峰沉声道。
“当然。”温朔点点头,道:“所以我才会对您实话实说,以您的身份、地位,您不能信,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而我,同样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可以用某些在寻常人看来迷信的手段,治疗一些迷信的疾患。”
栗天峰从来有过如现在这般,明明不愿意相信,不愿意让这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再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但,偏偏内心深处有股念头在制止他,劝他,不要这样。
或许,应该听听这个年轻人说什么,看看他要怎么做。
这段时间以来……
自己的情绪,身心状况确实有问题,正如刚才这个年轻人所分析的那般——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
所以……
栗天峰淡淡地说道:“你刚才那些话,没说完。”
“嗯,伯母和洋哥母子二人都受阴戾之气侵蚀,而阴戾之气的源头,应该就在您的身上。”温朔认真地说道:“在您的身体出现我所分析的那些症状之前,您有没有接触到过什么异样的东西,或者去过什么比较邪行的地方?又或者,遇到过特殊的人,让您做过什么特殊的事?”
“这……”
栗天峰皱眉开始思忖。
温朔眯起了眼睛,神色间略带笑意。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能够将栗天峰这样的人物,以语言引导、动作、表情等各种方式,对其其内心潜意识进行沟通,形成方位的心理暗示,最终达成让栗天峰心理顺从,难度是极大的。
如若不能达成这一点,温朔决然不敢对栗天峰作法。
更不要说,解决侵蚀栗天峰和章茜华的至阳成煞的阴戾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