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韵怡眼中精光一闪,大声说道:“林小姐便是这般鼓吹‘家花没有野花香’?我们都知道林小姐是从云京来的大家闺秀,但云京大家闺秀便是这样的人生态度?”
林梦知抬了抬眉,“谁说这是人生态度了?我们现在不是再说观赏的花卉?难道在刘小姐这里,人便等同于花草?”
“我……”刘小姐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说,“可‘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已经是一句俗语了!林小姐博学多才不会不知吧?”
“我只知道刘小姐脑筋转得极快!”林梦知忍不住笑道,“不过,我还真没听过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之类的俗语,却不知刘小姐是在哪里听到的?”
人群中响起一片嗡嗡议论声,正经的大家小姐去哪里听这样的俗语去?
刘韵怡脸上一红,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想了想,便道:“好吧,就算是我误信传言了。可林小姐也得承认,这些野花十分粗俗吧?”
“粗俗?”林梦知笑容更盛,好像是这位刘小姐更粗俗吧?“我们都知道,其实琴棋书画诗酒茶都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种花养草对于大家闺秀而言就更不是了。
“但人吃五谷杂粮,谁都不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只要生病就不能不吃药,就是刘小姐看不起的这些粗俗野花野草,药性可比暖房里栽培出来的花草强多了!
“哦,不对,不能这么说,栽培出来的花草未必能入药,可野外随便找一株野草几乎都是可以入药的。
“用药正确,可以救人命的。刘小姐竟认为这些救命的药草都是粗俗不堪的?”
刘韵怡满面通红,若是换一个人,只怕到此就会铩羽而归,尽管闹得不愉快,却也不算是太丢人,毕竟周围只有年轻姑娘们,长辈们都不在。
可刘韵怡也不只是吃错了什么药,往日的聪明全都不见了,满脑子就是想着如何把林梦知压下去,“按照林小姐的说法,我们在场这些每日关注琴棋书画诗酒茶的女孩子,都是无用之辈了?”
林梦知轻轻冷笑,“刘小姐这个结论又是如何得出的?”不等刘韵怡回话,她便又说道,“我只是陈述这样一个事实,是刘小姐不明白这些野花野草到底是要做什么用的,我才解释给你听,我作出解释之后,你信或者不信都是你的事,但也没必要牵扯上别人吧?
“大家生活宽裕,不必为生计奔波,学一学琴棋书画诗酒茶又怎么了?只能说大家情趣高雅。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因为每个人生活的环境接受的教养不同,涉猎也不同,不能因为你所知的别人不知便嘲笑别人浅薄,同样的别人深知而你不知的也不必自惭形秽……
“哦,我说的是是正常状态,正常人遇到自己不知道的,最起码的态度应该是默不作声,好一些的便是暗暗聆听,勤学善思的便是不耻下问了。
“可这世上的人并非全都是正常的,也有一些不正常的,他们自己无知也就罢了,还非要把旁人也归入自己的阵营当中,跳梁小丑一般,着实可笑!”
“你!”刘韵怡勃然大怒,伸手指着林梦知,“你别以为你是主公的未婚妻,就可以这样飞扬跋扈!”
林梦知已经不耐烦了,冷冷睨着她,“我却不知到底是谁飞扬跋扈!今日是我的生辰,登门的客人都是来为我庆贺的,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善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