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韵怡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半张脸一点直觉都没有。
嘴角边似有什么湿漉漉的流下来。
有些夫人不忍的别过脸去。刘韵怡固然过分,刘大夫人下手也够狠的。
齐夫人面色冷冷的,十分不快,“刘夫人就算是要教训晚辈,也不该借了别人家的地吧?”
刘夫人也有些后悔她方才实在是气坏了,再说若是这一把站不打下去,这丫头还不知会说出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忙低声下气说道:“是,实在对不住……”
匆匆招呼自己的丫鬟婆子过来架起刘韵怡,灰溜溜走掉了。
齐夫人环顾四周,扬声说道:“我们林家素来都认为来者是客,只要登门的必然以礼相待,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们就要忍气吞声!所以,但凡对我们姓林的有什么偏见的,还是请回吧,免得稍后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彼此脸上难堪!”
她原本出自书香门第,说话一向含蓄,可今日女儿受辱,如何能忍?言辞之间也便十分犀利了。
就连齐筝也忍不住跟身边的妹妹齐笙小声说道:“我听说姑姑当年在闺阁之中说话都不会大声,如今……可见那一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说的一点都不假!”
齐笙满脸的佩服,“五姐,我觉得姑姑这样的女人才是女子楷模!这简直是能文能武嘛!”
齐夫人也属于早慧那一挂的,当年在闺阁之中做的诗词文章,至今还保留在齐家的祠堂里。
齐家小一辈的女孩子都是见过的,并且没有超过当年齐夫人成就者。
林梦知的眸光转了过来,两姐妹立刻闭嘴,冲着她露出温婉的笑容,林梦知也报之一笑。
受到敲打的贵夫人们,自然不可能当面承认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纷纷为自己剖白,还说了一些插科打诨的话,调节气氛。
齐大夫人和齐二夫人也不痛不痒劝了齐夫人几句,齐夫人转头看了看林梦知,林梦知俏皮的眨了眨眼,“娘,您放心,我根本就没吃亏啊!而且,我也没打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刘韵怡那人一看就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与其让她跗骨之蛆一般纠缠不休,恶心人,还不如自己先出手,干脆利落做个了断。
齐夫人点点头,“好,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所以只管放手去做!”
近旁的那些人眼角直抽搐,哪有这样惯孩子的?可是当着人家的面又不能说什么,还要保持面上的微笑。
齐夫人解决了这事,心情也慢慢平复了,言语温和的与众人说了几句话,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有一位姑娘心思十分活络,凑过来与林梦知搭讪:“林小姐看来对药材颇有了解,请问你这院子里栽种的都是药材?”
“嗯,”别人礼貌相待,林梦知自然没有横眉冷对的必要,“都是从各处搜罗来的。”
那位姑娘便道:“其实药材也分很多种,寻常可见的未必便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何况还有很多药材是等闲见不到的,其珍贵程度可不是花卉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