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亡派人严查着着魔界各户的名册,有些莫名的失踪了。
冥亡在猜测着夷嶂、肆邪、际枢这三个人中到底是谁,还是已经联合在一起,还是说另有其人。
极魔之阵正在初具着模型。
冥亡近来都在细心留意着一些人的动静。
肆歌端着果盘放在案上,“冥亡。”肆歌的声音细柔。
冥亡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多余的动作。
肆邪不是岁炎的表哥,只是岁炎在肆邪的族中养过一段时日而已,魔界成后,肆邪一族便蹬鼻子上脸自称岁炎表亲,岁炎需要大族辅佐,便忍了下来。
自岁炎被禁后,冥亡故意整治着几人,原本中空的肆邪倾落的最快。
冥亡自顾想的入神,范围排除的越来越小。
“冥亡?”
“有事?”冥亡没有被打扰的不悦。
“噢,没事。”肆歌默默退下了,冥亡没有察觉,手指在案上轻轻敲着。
彦清和千辰两人的第三重梦前后迎来。
一重生,二重更,三重寂。
千辰的第三重梦压抑着。
妖帝妖后归寂的场景上演了一遍又一遍,千辰都没有走出去。
起初千辰有愧疚有不安有悔恨,再这样一遍又一遍之后,千辰的情绪不再波动,眼神由波动到平静到冷色再到最后的麻木。
千辰运了运气,一个沉聚,场景终于有了变化,却又让千辰的心绪起了变化。
儿时的千辰依赖着千燚和素寻,千辰有些贪恋。很快这种稍稍的贪恋就被各种流言蜚语充斥掉。
源源不断的人在千辰耳边说着,念着,贪恋渐渐转为恨意。
再回到自己逼死千燚和素寻的场景时,千辰连冷漠都不再有了,如同看一场戏般。
眼看戏起眼看戏落,戏起不是戏中人,戏落已成看戏人。
那个女子面容已不如初时妍美。有了些皱纹,怀里依旧是那个孩子没有长大多少。一旁放了许多针线。彦时依旧是那个彦时,面貌没有变化。
彦清不解,时空再一翻腾。
彦清在空洞的黑暗里一直不停的走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盲目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出现梦境。
刚才看见的那个女子已经苍老垂暮,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孩子在床上坐着咿咿呀呀,彦时守在床边,神情哀戚。彦清一瞥床旁的柜子,是自己房间的衣柜,里面放满了衣服,从小到大,堆的满满的。
女子伸出干皮枯黄的手往孩子那招了招,彦时把孩子抱了过来,孩子才会站,两手抓着床沿,彦时在后扶着。小孩的嘴一张一张的有些口水淌下来。
女子的手在小孩手上抚了抚,脸上有些老年斑点。眼睛不再清澈,发黄着。过了一会儿,随着孩子的咿呀声安静的睡了。
彦时抱走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抱起床上的女子葬在了屋外,手一扬,大的翠绿榕树破土而出,遮蔽着一半的竹屋。
彦时抱着孩子在榕树下站着,彦清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榕”。
这个女子的名字叫青榕。
凡尘一渡数载年,上世一劫却一世。
四周的景色全部消散了,全然皆空,只留下这常青的榕树。
彦清仰看着,看着这榕树慢慢收起枝桠,枝干慢慢变化,变成彦清最初看的那个明妍女子。
“彦清。”青榕笑着。
彦清怔住了,嘴巴微启。
“彦清,到娘这来。”青榕招着手,像最开始抱着孩子那样笑着。
彦清眼睛发红,脚步微挪了挪。
“快,到娘这儿来,让娘看看你。”
彦清有些发抖,往前走了几步。
“快,娘给你做的衣服合身吗,快让娘看看你呀!”
“不!”彦清大叫一声,猛然转身向后飞跑,一条平路,却跑的磕磕绊绊,极其狼狈。
彦时就是彦清的父亲,彦时从未告诉过彦清自己母亲的来历,彦清问过,彦时脸色不悦,彦清便从此不再提起了。
逸竹林全是竹子,只有这一棵树,这一棵榕树。
彦清儿时便爱爬上树一待就是好几天,后来大了,就渐渐不再亲近这棵榕树了。
千灵在水境内看着彦清迟迟没有突破第三重梦境,水屏隔挡住天雷烈火。
千灵过度注意着彦清,天刑第三次时,千灵才发现水屏融下的刑罚其实都反到了彦清身上。
千灵取下流纹水钗,小心收好,水屏渐渐消失了。
千辰先步入了第四重梦境之中。
千灵背后裂出一道伤口。
祁夕从天界悄悄下到了重阴之山。
“本君要你找到彦清和千灵的孩子。”岁炎用着命令的口吻。
“是,魔君。”
祁夕已经完全入魔了。
肆邪看着祁夕有些诧异。
“怎么没有人来为本君献阵?嗯?”
“冥亡看的太紧了,还没有找到机会。”
“呵,他忘记他是如何来的吗?他是本君的魔力生化的,没有本君他什么都不是!”岁炎发怒,重阴之山震动着,有些碎石从山上滚落往下。
冥亡寐着惊醒,背后的虚汗浸透了亵衣。忙倒了案上的茶喝着。
“肆邪?”冥亡喃喃念着肆邪的名字。
夷嶂、际枢态度模糊不清,两个老狐狸看着岁炎大势未成,狡猾着徘徊。
“去传侧妃肆歌来。”
“是。”
肆歌在房间想事情想的出神。
“侧妃。”
“嗯?”肆歌身子被吓的抖了抖。
“魔君传您。”
“知道了,我这就去。”
肆歌整理整理了衣服,平复了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