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个纯粹的霓虹人,如果是那一个陶家之后就更好了。
于是他说道:“曾对你有敌意的,只是友和的大宫浩史,不是三菱。”
一句话又将陶知命的气势拉回到平等的状态,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三菱的须贺德男专务委托我向您传达一个会面的邀请。”
“我明白了,但请上田大人为我转告:关于那块地最终的归属,其实所有人都应该清楚,不是仅凭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陶知命认真地说道,“因为与夏纳是朋友,我才可以告诉上田大人这一点。”
上田正裕心中了然,看来须贺德男的判断也有问题。
也对,夏纳的一个同学,又不是有显赫背景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独自拿下那块地呢?当然还是得到了住友的支持。
可下一刻陶知命就笑了起来:“当然,如果不是完全的出让,我还是能决定怎么利用那块地的。”
上田正裕的目光一凝:“你能决定,怎么利用那块地?”
“是的。”陶知命很肯定地点头,“经营什么项目是一方面,关于地的本身,实际上我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我能知道吗?”上田正裕知道他想说,但还是做足了姿态。
“当然。”陶知命认真说道,“买下那块地,我已经花掉了很多钱。现在,我在想,是否可以将那块地抵押出去,好有充足的资金来进行我的书店事业。”
上田正裕呆了:“书店事业?”
什么样的书店,需要用到那么多钱?那块地可是价值百亿级别啊!
“没错。书店这件事,我是很认真的。”陶知命说得慎而又慎的,“并不仅仅只是准备开一家,未来,想要一家一家地开下去,还想要进入出版行业,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钱。”
“……看来陶君对这件事确实是有规划,很认真的。”上田正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点了点头,又行一礼,“失礼了。身为父亲,需要借助夏纳与你的朋友情谊,相谈的却是这样的事情,请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我非常高兴能够与您这样见面。”陶知命呼出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说道,“来的路上,还担心您因为我在接近夏纳同学,想要教训一下我。”
“……”上田正裕又接近破防。
真想教训你,为什么要喊山本教授?
你说没三句话,总是在提对夏纳怎么怎么的,其实是在琢磨着对她怎么怎么的吧?
“既然如此……”上田正裕暗暗咬了咬牙,“不如,让我看看陶君现在的剑道境界如何?”
“上田大人!”陶知命立刻说道,“我还只是一个初学者,夏纳同学就足够指点我了!”
“……”上田正裕彻底破防了,“夏纳自己都没有修行有成,恐怕有些方面会让你走上错误的道路,来吧!”
陶知命直摇头:“真的不用劳烦您了,毕竟我只是想锻炼一下身体而已。”
“锻炼身体,也有可能因为方法错误,反而损害身体!”
“……上田大人,我是初学者,只知道胡乱出剑。小时候我父亲教了我一句话,叫乱拳打……伤老师傅,万一您受伤了怎么办?”
上田正裕笑了:“有护具,不会受伤的,毕竟只是想看看陶君的动作有没有错误。蒙陶君坦诚相告,我相信我的指导也是有价值的。”
“……那好吧。”陶知命无奈说道,“还请上田大人手下留情。”
上田正裕家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有客人来,居然有给客人准备的练习服,洗得也很干净。
陶知命嘴上是那样调侃,其实只是觉得像上田正裕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不要一直掉到他的说话节奏里比较好。
能得到这样的大师指教,当然是不错的。
练习室里不一会就响起了噼里啪啦声,还有陶知命的呼喊。
几个回合下来,陶知命连上田正裕的衣角都沾不着,就已经汗流浃背。
五月了啊,东京更热了。
更何况前天晚上大战过十二单斋王,昨晚又大战过那个熟·练至极の·女。
上田正裕从竹刀当中找到那种尽情压制他的感觉,心里那种之前那种必须和女儿的同学平等谈判甚至有求于对方的压抑感觉渐渐消散。
这种快意刚刚涌起,就听到练习室的门被拉开,然后上田夏纳说道:“父亲大人!该请客人入座了!”
虽然是通告,但话语里为什么透出一点点责怪?
“上田大人真是太厉害了!”陶知命摘下了头上的护具,喘着气说道,“这个样子去就餐太失礼了,请问,在哪里沐浴?”
“陶君,请跟我来。”上田夏纳仿佛在尽主家的待客之道。
但上田正裕看着那小子擦着汗跟着女儿走向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气闷涌起来。
果然……还是真的受伤了!
夏纳这孩子,刚才居然对他说出了责怪的语气!
我也出汗了啊!
上田正裕家的大宅子,当然不只有一个卫生间。
但上田正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非这小子,是想让他转告须贺德男,那块地还可以抵押给住友之外的其他财团银行?
他能决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