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秀风和安斋善卫呆呆地看着脸肿了一边的陶知命,又看了看报纸上发表了小野寺财富新闻里他的照片,然后面面相觑。
“……不是说,现在只是去修行剑术吗?为什么变成了在门口挨打,还把脸都打肿了?”
陶知命拿冰袋敷着脸,牙都有点疼,嘴巴说话的幅度尽量小:“说不定是因为夏纳跟他说了,我已经亲过她的事。”
“反正迟早是你的人,亲亲有什么关系?”
“呵呵。”陶知命心想我都动嘴了,能不动手吗?
“下午的时候,会长大人告诉我,平野隆雄要求再次秘密碰个面。”安斋善卫认真地说道,“而且,下一次的国铁民营改革听证会定好了时间,7月28日,根中首·相大人也会参加。在那之前,能来得及将这件事完全做成功吗?”
“这就要看是谁忍不住先露出破绽了。”陶知命看向木下秀风,“秀风大哥,三菱的人或者森泰吉郎,还没有找你吗?”
木下秀风摇了摇头:“没有。”
陶知命点了点头:“我今天挨完这一顿毒打,平野隆雄不就要求见北川会长了吗?等着吧。”
“……与这件事有关?”
“要不然当然只用像之前约定好的那样,从他家里累成狗,装作手痛脚痛地离开就行了。”陶知命缓缓地敷着脸,无奈说道,“看来上田大人向我描述的森家现状确实有用。安斋大哥去过一次之后,反应就很明显。”
他又对安斋善卫说道:“安斋大哥,我知道你很关心事情的进展。但目前,是必须要等到森家主动来找我们的。我相信,他们现在的处境越来越难了。在别人看来,因为我之前把事情闹成那样,上田家的处境也很难。但那是上田大人自愿的,包括现在更决绝地拒绝我,也会面临三菱给他更大的压力。你跑到森集团去,三菱一定会怀疑事情最开始就有住友策划的。”
木下秀风点了点头:“就像你们一开始要我和大郎表态,他们也肯定会让森家表态。你都说了7月28日这个时间,在那之前,大家都需要手上的力量是可控的。”
“所以,森家必须彻底搞清楚状况的,不能只靠猜。”陶知命看着安斋善卫,“反正他不可能在这个关口主动见你,要见也只是和他同样处境的秀风大哥。因此,你不如把这个时间花在联络其他董事上。”
“……好吧。但如果有了新情况,一定要告诉我!”安斋善卫再次叮嘱着才离开。
等他走了,木下秀风才问道:“但上田君和你说的那些话,到底对现在的局面有什么作用?就只是让三菱确信他不肯放弃和森家的约定,在破坏三菱的计划?”
陶知命放下了冰袋,缓缓活动了一下牙口,然后才说道:“同样的话,是说给不同的人听的。”
“快对我详细说说吧。就连我这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的人,也对目前的局面疑惑不已。什么叫同样的话是说给不同的人听的?”
木下秀风脑壳痛。
陶大郎上次的计划,最后再完整地听一遍,他还很能理解。无非是先按兵不动,让武田孝直在各方用尽手段的情况下走投无路,最后他以真正帮助武田孝直的角色出现。
他只是坚信武田孝直如果想屈服,早就会屈服,一定会出现什么让他意志和情绪崩溃的局面。于是在他家被倒垃圾这种事出现后,他以帮助他的角色出现了,而又只是先给了亿円,让他续上了一口气。
随后再又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武田孝直觉得他是那时候可能唯一真心帮助他的人,最后因为武田悟郎的死一下子抓住了他意志崩溃的那个瞬间。
但这一次,木下秀风虽然从一开始的阶段就知道他要干这件事了,到此刻也知道他后续的计划是什么了,却仍然想不通当下的一言一行有什么明确的作用。
陶知命笑着说:“秀风大哥,其实也没有那么神秘。一切都是因为某个关于上田家的秘密,这个秘密,三菱也好,住友也好,他们最核心的人物都知道。因此,三菱担心上田家会彻底的背叛,住友认为我有成功的可能。”
“……到底是什么秘密?听你这样说,三菱知道这个秘密啊,既然知道上田君有背叛的可能,为什么会保留这个破绽?”
陶知命摇了摇头:“这个秘密,与上田大人长子的死有关。“剑魂:上田太郎の无畏冒险”,这几个字为什么会有特别的效果,就是因为这个秘密。在不知道秘密的人看来,理解的是我有成为上田家婿养子的意愿。在知道上田谦太当年死亡真相的人看来,却会形成三种猜测。”
“……三种?”木下秀风晕了。
“没错。如果他们认为我这个名字指的是上田谦太,那么不管我是通过某些力量——比如说稻川会甚至住友——知道了这个秘密,将上田太郎の无畏冒险这行字继续挂在东京的每一天,都会刺激着那些知道上田谦太之死的人的神经。原本只会有一种猜测,我在表达我很清楚上田家内情的复杂性,不想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