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道此时应该说的台词,但表情还是对路的。
“嗐!”陶知命表情凝重了一会,就笑着摆了摆手,“搞了半天,是两个老男同。我说怪不得怎么和喜多川一起来的呢,你们不知道,我已经请铃木桑挖了喜多川和近藤真彦一个多月的料。那个喜多川,喜欢干男人。那个陶雅人,让我放过近藤真彦,他帮我把电通的合作搞定,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上田正裕:???
木下秀风:???
反正上田正裕和木下秀风傻了。
你胡咧咧什么?
陶家人出手,就为了这事?被你说得为自己的小白脸出头一样。
“是真的。”陶知命信誓旦旦,“这件事达成一致之后,气氛就热烈起来了。跟我说什么自由,要尊重不同的爱好,这不就是证明吗?好家伙,看我的眼神充满欣赏,被两个老gay盯着,我浑身不自在。所以赶紧把他们灌醉送走了,实在是太瘆得慌。可怕!”
“你认真的吗?”木下秀风大受震撼,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上田正裕是饱受过他嘴巴里跑火车摧残的,眼睛瞪得如同奋起的牛子一般大:“说正经的!”
陶知命皮了这一下,就很开心。
他乐呵呵地说道:“就是觉得你们不要把他们看得那么牛批,放轻松一点嘛。就算是米国的狗腿子,也不必如此慎重对待。米国要是那么无敌,为什么不把全世界推平?”
“……”上田正裕问道,“你确定,他们是米国的人?”
“他当然不会直接这样说了。”陶知命嗤笑道,“只不过,我很清楚他的目的了。”
“快说!”上田正裕的耐心值也在急速降低。
“好吧,反正最后是说,希望我成为陶家的朋友,在文化和娱乐的领域,宣传某些理念。”
陶知命这才将那些话说了一遍,关于自由、和平什么的那一套。
上田正裕和木下秀风很疑惑:“就这些?”
“就这些?呵呵。”陶知命冷笑着,“完全像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慈善家族’,对吧?”
“听上去,确实没什么问题啊。”上田正裕疑惑地说。
陶知命看着木下秀风:“你觉得呢,秀风大哥?”
木下秀风眼睛一瞪:“赶紧说啦,你那表情,很不屑的样子。”
这家伙连好好做捧哏的耐心都没有,陶知命只能说道:“……好吧。现在我也认同你们所说的,陶家不是一个家族,而是一个组织了。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领域,比如陶雅人负责的就是宣传领域,而那个陶杉人,负责的可能是与情报或者暴力有关的领域。”
“目的呢?他们的目的?”
“当然是帮助米国实现更好的统治了。”
上田正裕很是担心:“是为米国这个国家服务的,你还不担心?”
“错了,不是为米国这个国家服务的。”陶知命摇了摇头。
上田正裕疑惑脸:“……什么意思?”
陶知命也不卖关子了:“应该说,米国这个国家之所以成立,就是为权贵服务的。而自从米元和黄金不再挂钩之后,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了。”
木下秀风也疑惑脸:“……什么意思?”
陶知命反而有点蛋疼了,这一课,该从哪里上起呢?
实际上,关于所谓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的不同,还有在全球产业分工基础上依靠汇率和金融政策实现铸币税收割及资产控制这些手段,再掩盖在此时米苏争霸以及军事威慑之下的价值观输出,这堂课是超纲的。
毕竟金融资本真正构建起这一套玩法的时间还不长,也就是从70年代石油危机之后才开始。而且,红苏还未垮台,金融资本内部都尚未完全达成共识。
让处于这个时代里的两个人能完全理解那种局面,不是很容易。
这里面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陶知命想了想就说道:“我问一个问题吧。师父,您经常和山本教授聊天,应该听说过他的苦闷。对于大藏省毫无办法地接受了米国的要求,签订了关于金融的协议这件事,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屈服对吧?”
上田正裕点了点头,随后有点紧张地问:“难道和陶家有关系?”
“……不要老是想着陶家,陶家只是本身并没什么力量的狗腿子。”陶知命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在这方面,是山本教授过于理想了。实际上,霓虹并没有选择,你们都同意吧?”
两人沉默了一下,木下秀风说道:“是啊,森稔的六本木新城边,就有一个赤坂新闻中心呢。米国的军官,总是频繁坐着直升机去那里。六本木的酒吧和舞厅为什么这么多?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为什么每一次降息新闻之后,我都能赚到钱,原因就在于这里。”陶知命说道,“因为霓虹没有选择。所以,他们做出了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话跟绕口令一样,上田正裕眼神凝滞:“什么样的选择,叫做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其让米国人完全收割霓虹这40年来积累的财富,不如让霓虹最精英的一群人先收割起一部分,然后通过各种方式转移到霓虹之外。在金融的层面,于海外再造一个霓虹!”
……
回到了一处幽静别墅里的陶雅人喝了很多的水,仍旧觉得头很晕,胃也不舒服。
但他的情绪却很高昂,就连端水过来的女仆,今晚似乎也显得明艳了几分。
“陶桑,那个陶大郎,您似乎非常重视。”喜多川还没有离开。
陶雅人呵呵笑了笑,他的笑其实稍微延缓了那么一点点,随后又强行咬字着说道:“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他是装的!我看出来了!”